RMB聽到他的關注點,一陣無語後,默默嘆氣,為什麼他家宿主會給人一種又靠譜又不靠譜的錯覺呢?
裴牧早就打探過去祠堂的路線,現又和江清淮表明,自然無需再掩飾什麼,費心去繞彎路。
只是這路雖好走了,他卻有些心不在焉,腦海中時不時便要閃過方才江清淮看著他笑的模樣,這小太監說什麼?
你去哪,我就去哪……
方才折磨他的那種癢,又一次浮在心頭,若不是他現在還要分神去對付時不時遇見的官兵,只怕……
裴牧狠踹了面前那擋路的人一腳,帶著泄憤的意思,力度收不住,一腳把人踹出兩米多遠。
那人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嗷嗚叫了一聲,接著便開口大罵:「裴牧你個孫子,居然敢踹老子,是那頓鞭子吃得不夠爽?活膩歪了?」
聽見聲音,裴牧才反應過來這人居然是鐘山,還真是冤家路窄。
他抓緊了江清淮。
江清淮沒發覺手上力道便重,而是被這大哈猴吸引,認真揮了揮手中的平底鍋,時刻準備著。
鐘山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看得出裴牧方才那一腳踹地極重,哪怕是爬了起來,他還喘了兩下才再度開口:「每次見到你們兩都沒好事。」
「上次那鞭子沒弄死你,今天老子我就拿你這弟弟試試。」
瑪德,怎麼又盯上他了。
江清淮被膈應地想吐,晃了晃手裡的平底鍋,想直接衝上去給這大哈猴一榔頭。
裴牧卻看出他意圖,拉住他,道:「鐘山雖粗鄙,卻力大如牛。」
江清淮氣得磨牙:「那怎麼辦?」
裴牧不說話了,卻鬆開江清淮,抽刀向鐘山砍去,動作迅速,宛如雷霆閃電。
江清淮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鐘山人頭落地,鮮血直噴而出。
好在宮牆是紅的,噴出的那道鮮血,就像重新漆了一遍,並無任何突兀之感。
江清淮卻覺一陣惡寒,看著那和鮮血幾乎並無二樣的牆,忍不住在心裡問RMB:「這牆該不會就是……」
「別怕。」
RMB沒出聲,裴牧卻先提刀走了回來,他雖話不多,心思卻敏銳,瞧見江清淮盯著那牆,便知他在想什麼,安慰的話也下意識出了口。
江清淮看向裴牧。
裴牧便道:「無論這牆如何,都是那些素位裹餐上位者的過,同你何干?」
江清淮朝他咧嘴笑了笑,笑地很勉強,畢竟他是第一次見到殺人,接受不能很正常。
裴牧見狀心下嘆氣,從懷中取出一方手帕遞給他:「怕就不看。」
江清淮愣愣接過,一時不知裴牧這是什麼意思。
裴牧扔了刀,將那手上的血在衣服上蹭乾淨,才雙手接過手帕,轉到江清淮身後,幫他遮上了眼睛。
裴牧的手帕是黑色的,帶著股淡淡的墨香。
……
江清淮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能由裴牧拉著走,他倒也不鬧,雖然覺得裴牧這樣做有點太顯他矯情,可到底是兄弟的一片好心。
RMB似乎也反應了好一會,才慢吞吞道:「宿主,我剛剛查了一下,那牆就是正常漆上的,你不必擔心。」
江清淮悶悶嗯了一聲。
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約摸走了半個小時,裴牧才突然出聲:「到了。」
江清淮把帕子從頭上扯下來,便見面前立著一棟風格迥異的高樓。
那樓上掛著個牌匾,寫著兩個江清淮看不懂的大字,不過猜一猜也能知道,這就是裴牧口中的「祠堂」。
他又看向裴牧。
裴牧輕咳一聲解釋道:「聽說我娘的一塊玉佩流入宮中,大概便藏在這祠堂,清淮可能幫我一起找?」
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江清淮二話不說:「長什麼樣,我幫你。」
裴牧又把那塊刻著裴字的玉佩遞了過來:「和這塊一樣,乃是紅玉,且上面刻的是江,你的姓,可能認得這字?」
江清淮有些驚喜:「緣分啊!等著,我一定幫你找到。」
看江清淮這樣好騙,裴牧也難得生出一絲愧疚。
他想,等事情了了,不如帶這小太監出宮罷了,以後山高水長,有他護著,總比在宮裡日日洗衣裳來得快活。
他說:「那便分頭去找?」
江清淮點頭,跑去另一邊翻箱倒櫃,才翻了一會,RMB突然幽幽開口:「宿主,那個黑衣人來找你了,就在你身後。」
江清淮聞言回頭去看,只見一個身穿青衣的高挑男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表情寫滿不解與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