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的話被咽下去:「你……既然來了,就坐一坐吧。」
她方這般說,姬君凌笑了下。
洛雲姝心卻更亂了。
她根本不打算留下他,一心想趕他走!是她的情蠱告訴她,不能趕他走,他留在這裡她會好受些。
困擾她已久的問題似乎有了答案。為何她的情蠱非但不排斥姬君凌,反而讓她極度想靠近他。上次溫泉池是這樣,這次也是。
因為姬君凌是姬忽的長子?
她曾聽師父說過,南疆的蠱術分為幾個派系,南派的蠱蟲詭異,母蠱多以中蠱者的血肉為食,因而不排斥與此人血脈相連的至親。
可之前師父稱她的蠱並非南派的術士所下,因而洛雲姝一直覺得是她的體質讓蠱錯亂了。
但如今看來或許不是。
是無九喚醒蠱蟲所用秘術來自南派,讓情蠱生了變化。
洛雲姝心裡蹦出個想法。
都說父債子償,那以後蠱毒發作時,她是不是可以讓姬君凌來解?不受控制的念頭一出,她被嚇了一跳,兀自退了一步,斥駁了心裡的聲音:「不行,這不行……」
她一心想著蠱的事,忘了身後有個茶桌,姬君凌迅速扶住她腰肢,將她勾了回來:「您身後有東西。」
洛雲姝身子因蠱毒無力,一個沒站穩撞入他胸口。
唇畔擦過姬君凌頸側,他圈著她腰間的手倏然收緊,移到她的發間,低聲問她:「為何我不行?」
洛雲姝沒有餘力思索,推了推他:「你是我的晚輩,所以不行。」
她說話間唇瓣嗡動,若即若離地觸著姬君凌頸側。
他呼吸停了一息,放在她後腦勺的手似逗弄似安撫地揉了揉她發間,慢悠悠道:「晚輩還沒問您是什麼不行。」
洛雲姝驀地回過味。
她不小心竟說漏心裡的想法了,可他不知道情蠱的事,又怎能猜到她說的不行是他不行。
還是說他找到了無九?從無九那得知了些什麼。
洛雲姝忘了從他懷裡離開,身子半依偎著他抬頭看他。
茶室昏暗,她看不清他神情,只看得到那雙映著月光的眸子。
對視的瞬間,心口一緊,二人相貼的身子輪廓變得無比清晰,肌膚相貼處泛開隱秘的快意。
洛雲姝要推開他的手改為揪住他衣襟,她勉力忍著身上難受反問他:「那長公子……指的又是什麼?」
姬君凌默然,低頭端詳洛雲姝,回想那位苗醫的話。
「南疆的蠱分為南北兩派,郡主師門是天蟾教,乃是北派,而南派的用蠱路數專克北派,而郡主體質特別,平日不容易中蠱中毒,一旦中了南派的蠱便不易解。」
「郡主和二爺中的是情蠱,不過此蠱有些漏洞,二爺的母蠱對中母蠱之人的血脈至親並不排斥。」
情蠱。
姬君凌輕聲笑了。
原來她不過是因為情蠱才對他父親「執迷不悟」。或許也有情,但離不開定是因為情蠱。
那苗醫還說了:「欲將蠱引渡到您的身上,需先試試郡主蠱發時對您是否排斥;且需郡主配合,渡過去後亦會反覆,需待蠱徹底適應您。」
思及此,姬君凌手有分寸地從她發間移開,恭敬道:「晚輩只是聽說周武沒死,擔心父親的事生變,特來請示您。既然父親可以庇護您和九弟,為何晚輩不可以?
「那您,以為是什麼不行?」
他完全鬆開了她。
洛雲姝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話,蠱發讓她體弱,險些沒站穩,只能用力揪住他。她想去找姬忽,靠近他來解蠱,又心生厭惡不想見到他。
既然姬君凌不知道蠱的事,在這前提下用用他也無妨。
是他答應她會以長輩之禮待她,他不能毀約,過後她說發病認錯了翻臉不認人他也沒轍。
正好也試探試探他有沒有那種……不該對她有的心思。
洛雲姝用了千百種好處說服自己,虛弱道:「你在說什麼……抱歉,我實在不大舒服。」
她推開姬君凌,兀自往回走,可剛一邁步,身子就搖搖欲墜。
「當心。」
姬君凌輕飄飄說了一句象徵性的關心,手撈住她的身子,像兩年前初見那日一樣伸手扶她一把。
他未過多觸碰,僅是手隔著衣衫摟著她肩頭,洛雲姝就仿佛被曝曬炙烤的人得到一滴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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