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凌一步步朝她走來,在她身側站定:「上次在溫泉池中,您將晚輩認成了父親是真,但這次不同,」
他停頓了。
他的停頓如一根懸在半空的絲線,將洛雲姝的心吊起。
又隨著他的話落下來——
「這次您是裝的。」
洛雲姝慶幸這是在夜晚,他看不見她心虛的神情,否則定能順著蛛絲馬跡查到她和姬忽之間的情蠱。
她暫且說不清這件事若被姬君凌得知會怎樣,她只是下意識不想讓他以為她對姬忽毫無情分。
那點虛假的「情分」沒有別的用處,但能圈定她和姬君凌的關係。
裝也裝不下去了,他又不是傻子。洛雲姝賊喊抓賊,反問他:「長公子倒好意思問?當初你我合謀的條件是以長輩之禮待我,但適才我主動時,你明明清醒為何還要……」
為何還要吻她。
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話一問出來,洛雲姝自己就懊悔了,萬一姬君凌說出些什麼諸如他戀慕她的鬼話怎麼辦?
她再次先發制人:「總之無論我作什麼,試探也好、當真發病認錯人也罷,長公子都別違背你我約定,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姬君凌頷首附和:「的確,您不願消除父親的威脅。」
洛雲姝聽出他的意思 。
原本他們都以為姬君凌得耗半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能坐穩掌家人位置,但這些日子裡多方相助下,他收攏權勢的速度比想像中快。
他是想提前殺姬忽了。
留著姬忽,洛雲姝心裡也不安,即便不與姬君凌合謀,她尚擔心姬忽會對她和阿九不利。何況上次她當著他的面,聯合姬君凌背叛他?他這樣偏執,若東山再起定不會放過她。
姬君凌比她更要忌憚姬忽,他們得徹底殺了他才安心。
但她還在等亭松的消息。
短暫的沉默過後,姬君凌的影子動了動,平靜聲線似宣紙上沒有偏頗的一行字:「您也清楚,晚輩答應您的前提是所謀之事成功。」
說的什麼彎彎繞繞的話,洛雲姝反問:「難道那夜我們沒成功?」
姬君凌道:「原本成了,但如今事出有變,為了徹底成功,晚輩與您的關係也需改變一二。」
洛雲姝覺得他是在強詞奪理,聲線冷下:「那長公子說說你我所謀之事和我們的關係有什麼干係?」
姬君凌走到她身邊,輕握住她腕子:「您不捨得殺掉他。但他已不是從前的姬忽,您也只能留住那身皮囊,但您說過,我與父親很像,只論皮囊,我與他又有何區別?」
他的話越發荒唐。
一聲一聲襲入洛雲姝的耳際,她的心跳也越來越亂。
姬君凌指腹揉過她手上最柔嫩的一處,觸著她瘋狂跳動的脈搏,清俊鳳眸在月下肆意而鋒芒畢露。
「晚輩未涉情事,但也知道男女之間不過是情與欲。父親變了,您對他的情也該變了,只剩下欲。既已多次認錯人,且與晚輩越了禮。
「何不在動欲時把我當成他?」
洛雲姝目光一震,他對曾經的繼母說這話簡直大逆不道!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回過神愕然地看著他。
明暗將青年面容的稜角勾畫得分明,那雙和姬忽相似的鳳眸在昏暗中有了獨屬於姬君凌的清俊鋒芒。
和他的父親不同,他是個野心勃勃且不會掩飾的年輕將軍。
他用目光鎖住她目光,荒唐而放肆的話侵襲入她耳畔。
「若論親緣,父親與您只有一層夫妻關係,卻不能讓您信任,雖是九弟的生父,卻選擇犧牲九弟,論愛護九弟的心思,父親尚不如我,至少我不屑於利用九弟。若談利益,他的權勢可以庇護您和九弟,如今晚輩也可以。
「若只論色相,晚輩與他相像,這張皮囊也不遜色於他。
「況他漸入中年,而你還年輕,即便他不似,日後亦終會有心無力,但他給不了您的,晚輩卻能給。」
他說一句,洛雲姝退一步,他又不疾不徐地上前一步。
她被他逼得後背抵上牆。
與姬君凌對視著,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大晚上見鬼了。
越禮悖倫的話令人震驚,更割裂的是姬君凌頂著張清冷的面容,說著近乎「自薦枕席」的話。
看著眼前年紀輕輕就弒父奪權的世家長公子,洛雲姝絲毫沒法往他是自甘墮落、因為覬覦她而要當他父親替身的方向想,她更願意往別處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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