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凌抬眸,清冷目光晦暗,直直凝著她:「那您來解。」
洛雲姝自然不願意。
他也不勉強,徑直埋下了頭,隔著柔滑的綢布咬住她。
洛雲姝猛然急劇地一抖。
她愕然低頭看他,外間八角燭台上每一根蠟燭都燃得正盛,燈火如晝,她看到青年英挺的鼻樑和長睫。
洛雲姝從他隔靴搔癢的吮咬中恢復理智,手推開他腦袋,上氣不接下氣下氣道:「情……情蠱沒發動,長公子,方才是你誤解了我意思。」
姬君凌抬起頭:「但您沒推開我,非但如此,還將我拉過來。」
這事的確是洛雲姝口是心非。
和他在衣衫不整時對視也讓她原本壓下的悖論念頭鑽出來。
她避而不提,衣襟往上拉咕噥:「說這麼多,長公子還不是不會解?」
話音方落,姬君凌扣在她後腦勺的手順著她脖頸往下,長指一節節地描摹著她沒有遮覆的脊骨。
癢,洛雲姝肩頭微微聳起。
方要推開姬君凌,他長指落在腰窩凹陷處,只輕輕一扯。
似是九連環的關竅被擊破。
一個月沒見,他不僅學會了花里胡哨的吻,還學了解系帶!
洛雲姝大為震驚,她驚呼一聲,慌忙要抓住那片綢布。
可來不及了,它已落了地。
周遭空氣凝滯了一瞬。
此刻的她白如日光照映下的新雪,白晃晃地呈露燈下,兩個人都沒說話,姬君凌目光漸次染上墨色。
那雙清冷的鳳眸微微眯起。
洛雲姝被凝得心頭髮緊,在他毫不避諱的注視下緩緩挺俏。
猶如乾枯多日的花遇了雨,綿軟枯萎的花瓣煥發生機,俏麗枝頭。
這也太羞恥了。
她仿佛被剖開了心臟,就這樣直面著他深沉打量的目光。
「你……能不能別再看了!」
洛雲姝抬手捂住姬君凌的眸子,他沒有制止她,任她捂住眼,卻用粗糙溫熱的掌心代替了目光丈量。
薄繭一寸寸地輕蹭而過,洛雲姝一顫,捂著他的手也軟得快抬不起。
他仔細摸索,有著和武將作風截然不同的溫柔,如在品鑑玉器。她想攔住他,可快意讓她的手不聽使喚。
等到想起要撥開他拿捏的手,才終於撥開。洛雲姝惱然看他,糜軟嗓音微冷:「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話雖理直氣壯,其實她也有些心虛,因為姬君凌並未桎梏她。
他甚至沒有用力氣壓制她。
是她自己推不開。
但洛雲姝不想承認對他的渴望。
她沉默地想著如何狡辯才能不落面子,姬君凌忽地問她:「您說,若是在即將情蠱發作時提早親近,蠱發時,你我是否不會那麼難受?」
洛雲姝蹙起眉,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他是在誘惑她繼續。
眸光流轉間,她有了主意,開始仔細回憶著當年的事:「九年情蠱初次發作那日,我記得很清楚。起初的確並不十分難受,但我和姬忽都覺得可以靠強忍撐過去,蠱發了快半刻鐘才去找對方,那夜我和他的確有些失控——」
姬君凌指腹按住她唇瓣,沉聲道:「您不必回憶得如此細緻。」
洛雲姝就是故意的。
她內心不想在清醒時同前繼子求#039歡,身子又舍不了他帶來的愉悅。
提提姬忽他說不準會在意。
若是他被她刺激到,按住她繼續親昵,她就當占便宜了,過後還能倒打一耙怪他先失信。若是他因為介意而停下來,她也能忍到蠱發之時。
她垂下長睫:「我不該提他。」
咬著下唇糾結的模樣看似厭惡姬忽,實則像在懷念惋惜。
姬君凌指腹用力揉搓著她嘴角,長指在她嘴唇張合說話間探入她口中,粗糙指腹壓住她柔軟潤澤的舌面。
「他也這樣過?」
沒等洛雲姝回答,他又重新掌握住那顆毫無遮覆的心。
「這樣呢?」
洛雲姝氣息大亂,手死死扣住身下椅子:「不,別亂掐……」
姬君凌身子前傾,低語充滿危險:「您看,您還是沒推開。」
洛雲姝被拿捏得心跳亂作一團,搞不懂他為何這樣問。
直到姬君凌低下頭輕咬她。
洛雲姝身子軟下。
本是一團雪,在他的吻里化作春水,不想看到這一幕,她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