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散歸懶散,但絕不是粗心到走路會崴著腳的人。
是因為姬君凌那句話麼?
她不甘因為他而陷入困惑中,而他卻在旁觀:「長公子不會不知道吧,我是因你的話而走神。」
她的開門見山讓姬君凌的步子微頓:「我的話怎麼了?」
洛雲姝長睫顫了顫,豁出去道:「聽起來,長公子像是吃味了。」
姬君凌沉默了。
腦中閃過數種回應的可能,要麼不承認,以免打草驚蛇,先溫水煮青蛙,等到她也淪陷。要麼撕開這道窗紙,但可能引起她的戒心。
今日之前他會選前者,但見過那位掮商,他沒了耐心。
「是又如何?」
背上趴著的人身子微僵,聲音也遲疑:「長公子別忘了——」
姬君凌快刀斬亂麻,斬斷了她的話:「別忘了你我的約定麼?但我們的約定早已被打破,除去解蠱之外我們也有了牽扯,早已不算清白。」
洛雲姝更僵了,要從他身上下來,用距離找回冷靜。
姬君凌沒給她這個機會,但後退了一步:「別想太多,我不會要求你如何,但既已上了我的船,再左顧右盼是否有失誠意?
「我身邊也只有你一人。」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不希望我在和你……」洛雲姝不知道該怎麼界定他們的關係,在一起?又太親近,她想了個更合適的說法,「是不希望我和你往來時朝三暮四對麼?」
姬君凌心情複雜,斂起不滿足,反問:「難道你希望我如此?」
那的確不希望……
洛雲姝沒說出口,但因為這個念頭,緊繃的身子稍放鬆。也是,她絕對沒對他動情,不也不希望在他們有糾纏期間他身邊有旁人?
她忽然不想往下深想,不想探究姬君凌坦言吃味是因為對這段關係的占有欲,還是對她動了情。
就像孩童吃糖,一旦開始考慮糖是否會壞牙齒,便離放棄不遠了。
洛雲姝圈緊他脖頸,轉移話題:「你第一次背人麼?」
姬君凌的確是第一次背人,武將的本能使然,不會將後背輕易露給旁人,因而他更喜歡雙手抱起她,可以完全掌控,將她圈在方寸之間。
今日是例外。
「不舒服?」
洛雲姝笑了聲,幽幽道:「沒有啊,隨口一問罷了。」
看似照顧他顏面,其實嘲諷的意圖更濃厚。姬君凌垂眸,鳳眸無半分波動,攬著她腿彎的手一松。
「啊——」
河岸邊上驚起低呼。
河邊的幾個行人看了過來,洛雲姝習慣性地將臉埋入姬君凌頸窩,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好不讓旁人知道她和姬君凌的關係。
臉貼上他頸側,想起這是青州城,無人知道他是她前夫的長子,洛雲姝咬牙道:「姬、君、凌。」
姬君凌平靜道:「抱歉,肩上的傷未愈,一時脫力。」
洛雲姝險些給氣笑了。
這位長公子可真是能裝,瞧著淡漠,說起話時常無賴至極,她輕飄飄冷笑兩聲:「長公子半年傷得真是重,能掛嘴上一輩子。」
姬君凌清冷的眉間神色坦然:「不算重,但足以挾恩圖報。」
說完這句後他不再逗弄,並非放過了她,而是洛雲姝無意說的「一輩子」所蘊含的可能性讓他陷入沉思。
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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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青州待了四個月,算上來時路上花的一個多月,已過去小半年之久,不久後又是一年歲末。
回程的路上,洛雲姝和姬君凌在外人面前又變成了長輩與晚輩的關係。旁人看來,姬君凌冷淡,郡主懶散,二人相處客套與和睦。
只有還算了解姬君凌的趙三郎覺察出了曖昧之處。
鐵樹開花已足夠令人震驚,更震驚的是這花開在了姬君凌父親的女人身上,那位姬家家主臥病近兩年未曾醒來,姬君凌坐上了姬家掌權人的位置,還盯上了父親的女人。
趙三郎出於擔憂,挑明了問好友:「子御你真打算就這樣一直不明不白地在一起?過了年你可就二十有二,你家那老頭撐不了多久,等他一去,你祖父孝期也過了,子御你的婚事就不能再拖了。」
姬君凌不為所動。
趙三郎換了個說法:「但郡主是你父親的前妻,難不成你要娶了她,與她相守一輩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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