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瞧她一眼便知道她又犯了什麼德行,哄孩子似地拍拍她的肩膀:「剛剛二道口那邊堵車,叫你等久了,是許哥的不對,許哥請你喝奶茶好不好,有沒有什麼想喝的?」
蘇春煙煩躁地刷新著微信界面,沒好氣地出聲:「隨便!」
許昌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可難為不到我,新街那邊新開了一家奶茶店,裡面的新品就叫隨便!」
蘇春煙徹底不想理他了,悶著頭看窗外。
這一看,便叫她發現不得了的事情:「師傅等等!停車!快停車!」
司機一腳油門剎到底,然而還是沒來得及趕上,蘇春煙對著斑馬線的那頭大喊:「陸放!」
許昌跟在她身後跑得滿頭大汗:「別追了大小姐,陸放那自行車騎得跟小電驢似的,追不上。」
蘇春煙一下子轉過頭來:「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許昌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到了看到了,他和付而秋一起去學奧數呢。」
付而秋?
這是蘇春煙這個月裡第四次聽到這三個字了,她其實並不關心,奈何這個名字總是伴隨著陸放出現。
蘇春煙仔細回憶著方才陸放身旁那個匆匆一瞥的身影:規規矩矩扎在腦後的馬尾,被寬大的校服籠罩著看不出身材的背影,腦海中突然躥出一個不妙的想法:陸放他難道不喜歡自己這個公主,反而喜歡上了平平無奇的醜小鴨付而秋?
蘇春煙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呸呸兩聲,都怪楊羽瑕和宋嬈兩個最近看了太多醜小鴨文學,還成天講給她聽,搞得她都快被「王子永遠會喜歡上醜小鴨」這種奇葩思維洗腦了。
司機把車窗搖下,探出頭對著蘇春煙和許昌大喊:「這裡不能久停!你們還上不上車?」
蘇春煙瞪了司機一眼,恨恨地拉開后座坐了上去。
許昌摸摸後腦勺,對著司機賠笑:「師傅您別理她,就是個大小姐脾氣。」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蘇春煙一眼,正值青春妙齡的少女皮膚白皙,臉上蒸騰著水蜜桃般的酡紅,睫毛長得不像話,自然卷的秀髮紮成兩縷垂在肩膀,明明只套著最普通的校服外套,看上去卻既精緻又隨意,渾身散發著一股少女特有的生動活力。他想起另一位乘客對她的稱呼——「大小姐」,在心裡默默嘀咕了兩句:還真是個大小姐!
新街那邊居然還真有奶茶店新品叫「隨便」,許昌給蘇春煙點了一杯,粉粉嫩嫩的水蜜桃味,還去隔壁買了塊草莓蛋糕。
「隨便」的味道不錯,草莓蛋糕的甜味也叫人滿足,蘇春煙的火氣消散了些,她坐在奶茶店裡哼哼唧唧:「陸放不來就不來,我們自己去給宋嬈布置生日場地。」
許昌順著她:「行行行,咱們自個兒去布置,不過明晚有老班的課,咱們要布置也只能今晚——能行嗎?」
老班是三班的班主任,一個頭髮花白、總是笑眯眯的小老頭,不過愛笑歸愛笑,他罰起人來可從不手軟,蘇春煙雖然膽大,但也不敢在他的課上造次。
今晚......
蘇春煙不說話了,她咬了咬嘴裡的吸管,垂下眼眸:「再說吧。」
喝完奶茶,兩個人趕去遊樂場和楊羽瑕宋嬈兩個人匯合,一行人坐了摩天輪、玩了海盜船,宋嬈還神槍手附體射中一隻超大型垂耳兔玩偶,蘇春煙摸著垂耳兔柔軟的絨毛,心情漸漸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