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宵神色驟然一沉。
啞聲回了句:「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在畫什麼。」
江稚魚鬆了口氣,佯裝忽視自己略大的心跳,舉起素描本就往白清宵手裡一遞,「想看就看了,怪嚇人的你這樣,不知道以為男鬼來索我命了。」
白清宵失笑,接過隨意往下一看,眼神一定,不確定地再掃幾眼,看著紙上那張熟悉的面孔,語氣猶疑:「這是……我嗎?」
「是你有雙胞胎兄弟,還是我畫得不夠像?」江稚魚嗆他。
這不白問呢嗎,還有誰長得和他一般漂亮的眼睛。
當然了,他是不會真開口夸的。
江稚魚沒好氣地把素描本搶回來,聽見後面那人又追問:「怎麼想起畫我來了?」
他現在懷疑白清宵的記性不好,或者是根本沒把他倆的合作當回事。
「你是我的模特,我拿你先練練手,找下手感。」
白清宵:「是嗎。」
於是很自然地窩到了江稚魚的旁邊,狀似不經意挨著他,湊過去問:「練手的,那能送我嗎?」
江稚魚看他:「你拿去幹什麼,這賣不了錢。」
他在江稚魚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白清宵仰靠在沙發上,單手支著腦袋,有意無意掠過身邊人柔軟的髮絲,解釋道:「我在你心裡什麼人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畫我,我想做個紀念而已。」哪裡捨得賣。
思慮半秒後江稚魚利落一撕,畫紙到了白清宵的手裡,順勢輕輕把這人的腦袋推了推,「給你給你,離我遠點,好癢。」
被手心碰到的第一反應不是失落,而是高興。
香香的,白清宵抿著唇偷笑。
「你有喜歡的東西嗎?」
被突然問到,白清宵收了旖旎的心思愣了幾秒,旋即皺起眉頭想了想:「好像沒有。」
江稚魚聞言偏過頭,無言掃了掃,面色疑惑:「一點興趣愛好也沒有?有喜歡的東西也算。」
「你問這個幹什麼?」白清宵隱約有些期待。
「越了解你越能發揮你的作用,更好找准運用的元素。」江稚魚罕見的沒有嗆嘴也沒有陰陽怪氣,公事公辦地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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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清宵無形的大尾巴垂了下來,乾巴巴說,「魚算嗎?」
在畫紙上無意識滑動的筆尖一頓,江稚魚不明所以看向白清宵,重複了一遍:「魚?」
回應他的是很認真的點頭。
「好吧,魚,」江稚魚有些為難,筆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唇邊,「能說說為什麼嗎?」
見白清宵很明顯的表情頓住,江稚魚覺得自己有些許冒昧,連忙又補充道:「這只是輔助作用,你不願意說也可——」
「魚,救過我的命,」旁邊的男人突然開口,神色認真不似作假,卻說出了一串江稚魚暫且無法理解的話,「在某種意義上。」
江稚魚:「?」
他記得今天的菜沒有放酒,也沒有放菌子,為什麼這貨說話像中毒了一樣難以理解。
「不如沒說。」江稚魚乾脆作了總結,消了繼續採訪白清宵的心思,開始自己隨意畫著篩選元素。
所以他沒看到白清宵笑意淺淺下的抬眸,和看向他眷戀而懷念的眼神。
他沒有撒謊,更不是為了應付江稚魚找的託詞。
在小時候,他的確被某條魚救過「命」。
【作者有話說】
是哪條魚呢好難猜呀[狗頭叼玫瑰]
第13章
出於各種原因,白清宵沒再對「那條魚」繼續深入,隨便轉了口風換了話題。好在江稚魚也並非有心追問,沒有察覺到話題轉移之生硬,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白清宵,手上寫寫畫畫。
期間手總是不老實,繞著小少爺的頭髮一圈又一圈,成功被賞了幾巴掌,遂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