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御入官多年,光明磊落,這般拆人信封違背良心之事還是第一次。
但是元御想到父親最多的教誨就是:「一生之事,十有九錯,錯非占多,任何決定,倘若皆有答案,何為人生?
反而變換無常,才為人生!但只要你覺得無愧於心,那便遵循於心選擇。」
想到這裡,元御小心翼翼的撕開信封,看完後元御放了回去,看見屋裡的蠟燭,走到蠟滴上,取了些許把信封封好。
下午,風沙已停,元御看著窗外的夕陽,整片土地從黃土高坡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金光燦燦。
元御腦海里突然浮現了之前自己有幸看到古句——高陽普照,土亦仍是土,但亦也是金。當時覺得半知半解,土仍是土,怎會變金?
但是今日一見,確實是自己薄見了,果真應了書上實踐出真知。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祁容椅在門邊,看著元御被眼前金黃的樣子震驚了,不由笑說:「哎,這一到黃昏之時都這樣,沒什麼好驚奇的了,對了,風沙停了,你可以離去了,我也要關店走人了。」
元御看著祁容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這般自來熟的樣子,元御些許不喜,但又想到來那日他的不搭不理,也是覺得毫無禮儀。
但是想到信封之話,元御把信封遞給祁容,開口說:「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可能我們還是要一起走。」
祁容疑惑的接過信,邊打開邊問:「誰給我的?」
元御看著輕而易舉就打開的信封,不由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開口說:「開元楊相,你可知?」
祁容迷茫的搖了搖頭,隨即便開口道:「罷了,無論何人,我先前的承諾也允諾。」
元御不解問:「什麼承諾?」
祁容倒是帶有些許打趣問:「你不知道?」
元御看出來祁容這人半眯著眼,就知道他又要搞事情了,索性不準備回他,看他怎麼辦,想到這元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開口說:「走吧。」
祁容也是憋的住,元御不問,自己也不說,待走出沙漠也依舊不提。
元御坐在石階,寒意從腳躥到全身,之前有所耳聞衡國地處寒界,除了夏天,可以說是一年為寒。
開元也有冬日下雪的時候,但是那時候元御也不感覺到多寒了,而衡國被稱為僻壤之地。
元御也看過古書上寫過:僻壤之地,大寒,如百丈冰川,凍!冷水瞬以成冰,寒!人肉如撕裂般。
元御只覺自己現在就是吐出的氣都是冷的,這時祁容走過來拉了拉元御一把,開口說:「別坐,會染上風寒的,這附近該是沒有歇腳的地方,一會等他們把火燃了,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