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曄眸色森涼:「放開她。」
「誰?小南山嗎?」溪淵驚訝,似乎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我為什麼要放開自己的未婚妻?」
荒原上突然起了風,對峙的兩人衣角翻飛,露出的手腕上,有相同的紅色淺光。
「放開她。」靈曄聲音更冷。
溪淵掃了一眼他手上的光痕,再看看南山身上和自己相襯的紅衣,突然笑了:「我們正私奔呢,哪能說放就放。」
……誰跟你私奔!南山更氣了,恨恨看他一眼後,又趕緊睜大了眼睛沖靈曄搖頭,試圖讓他看出自己的冤情。
「小南山別傷心,溪淵哥哥會保護你的,」溪淵摸摸南山的頭,「堂堂冥界少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相信看到我們如此恩愛決絕,定會心軟放我們一馬,畢竟……」
溪淵抬眸,笑得些許囂張,「強扭的瓜不甜呢。」
「找、死!」
長劍藍光大盛,直衝溪淵面門而來,溪淵眯起雙眸,淡定將南山拖到身前。靈曄眼神微變,當即一個閃身刺偏三寸,南山斜後方頓時炸開一個深坑。
溪淵趁機朝靈曄殺去,衣袖揮舞間,手中出現一條遍布尖刺的軟鞭,鞭子與長劍相撞的剎那天地變色恍若白晝,被溪淵控制在懷中的南山直接咳了口血。
「南山!」
靈曄眼尾泛紅,一邊殺向溪淵一邊去奪南山,溪淵眯起眼眸帶著南山閃身,南山腰上的裙帶飄浮,將將從靈曄手上划過。
沒搶過來,靈曄神色愈發冷峻,招式也越來越凌厲,只可惜溪淵狡詐,每次不敵都用南山作盾,靈曄只能像先前那樣強行偏離,幾次三番下來竟落於下風。
「沒想到傳言中的廢物少主,竟有如此修為,」溪淵面色泛白,唇色卻紅得像血,此刻一笑愈發妖冶,「只可惜你處處受限,只怕是贏不了我。」
「你第一次闖護宮大陣時受的傷,今日還未痊癒吧,」靈曄周身迸射藍色光芒,幾乎與手中長劍合二為一,「看在昔日父王與青丘族長
的交情上,放開南山,本少主饒你不死。」
青丘後人的身份被拆穿,溪淵也不慌,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那還真要多謝少主開恩了。」
話音剛落,靈曄直接朝他殺來,溪淵一甩鞭子,醞起十分功力還擊。
又一次天地變色,南山閉上眼睛,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威壓,結果下一瞬便感覺耳邊一靜,像有什麼東西將她單獨隔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罩子攏在自己身上,罩子呈半透明狀,上頭過電一般躥著銀灰和淺藍兩種光澤。
她微微一怔,下一瞬便看到巨大的靈力炸開。
身上的罩子碎裂,狂風碎石迎面而來,溪淵攬著她彈出十米遠,等停穩時,身上已經多出幾道血痕,華美的衣裳也變得破破爛爛。
南山連忙看向前方,塵土落盡後,漸漸露出靈曄的身影,他一襲白衣完好,唇角卻染了血。
衣裳破了,溪淵心情很不好,再看向靈曄的眼神,已經透出些許冷意:「懶得與你糾纏。」
說話間,掌心靈力大盛,轉眼分化成光線分明的網子朝靈曄衝去,靈力舉劍對抗,網子卻膨脹數十倍,直接將靈曄罩住。
「靈曄……」焦急的聲音一出現,南山愣了愣,意識到自己可以說話後忙道,「靈曄小心!」
溪淵輕嗤一聲,攬著她直衝星子。
「南山!」靈曄眼角欲裂,一劍勘破天羅地網。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溪淵已經帶著南山沖入星子,又以結界堵上了來路。
南山只覺眼前一白,等再次跌坐在地上時,一點涼意便落在了臉上。她怔愣抬頭,只見枯藤老樹,雪花紛飛。
一粒雪落在眼中,南山用力眨了一下,回頭便看到面色蒼白的溪淵坐在地上,正慵懶地打量她。
「他是你引來的?」他直接問。
南山:「是。」
「怎麼做到的?」
南山抿了抿唇:「你帶我走時,我把身上的混沌石扔了,他發覺我的生魂氣息遠走,自然就會追來。」
其實也是賭,但顯然賭贏了。
「你還真是聰明。」溪淵笑了一聲,任由雪花落在眼睫又融化。
南山嘆了聲氣:「可惜他沒你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