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的筆法類似,做出的飯菜味道類似,連眉眼也有些相像。
這也就算了,霽月曾經的寢房裡,出現了只有守心會編的眼睛鼓鼓的螞蚱,守心生氣時眼睛會變成霽月偶爾出現的紅瞳,跟天上的血日如出一轍,兩人還用一模一樣的鈴鐺。
還有鍾伯,守心厭惡他,他卻總想討好,霽月好脾氣,他卻從來不敢出現在他面前,種種異象擺在眼前,她就是想裝看不懂都不行。
霽月與她對視良久,失笑:「為何你從來不說?」
因為忙著跟在某人屁股後面跑,忙著體會那點小小的雀躍與歡喜,所以即便看到了不對之處,也只想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愚蠢的心思,南山不想說,於是反問他:「神力式微之後,他們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守心會出現?」
霽月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靜靜看向遠方:「那是一段於我而言,很艱難的時候。」
他沒有再說什麼,南山卻已經想到了。
神力式微,但責任還在,以他的性子只會想方設法刮空自己的每一分靈力,繼續去滿足那些子民的欲望,直到最後瀕臨崩潰,才分化出守心這樣一個未曾經歷苦痛的自己。
氣氛驀然沉重,南山已經不想再追問他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提了另一個問題:「你恨他們嗎?」
這個『他們』,指的可能是鍾伯,也可能沒有具體的人。
霽月卻聽懂了,微微搖頭:「勞碌眾生,皆有苦衷,沒什麼可恨的。」
「……少來,真要是不恨,東夷島沖天的怨氣哪來的?」南山白了他一眼。
霽月笑了,被拆穿也沒有生氣。
氣氛總算好了點,南山摸摸鼻子,繼續問自己好奇的問題:「你說你是在東夷隕落之後『看到我』,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隕落之前就已經失去了卜算和賜福的神力,那你之後又是怎麼看到我的?」
「我的確失去了卜算之力,也的確在隕落之後,窺探到未來的天機,至於為什麼……大概是機緣巧合,」霽月抬眸,溫柔地看著她,「我看到了你,過去很多年,我一直在看你。」
南山眼眸動了動,好一會兒才問:「那在你看到的畫面里,有我喜歡你的樣子嗎?」
霽月微微一怔,突然不說話了。
南山目露嘲諷:「你看到了,所以你從很久之前就知道,我有一日會喜歡你。」
「我在努力避免……」
「嗯,你很努力,努力躲著我,努力避開我,甚至在發現事情不如預期之後,還特意叫我晚上去找你,想用真相勸退我,」南山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誇張地哈了一聲,「你多努力啊,真是辛苦了啊霽月仙君!」
「南山……」
「別叫我!看著我像你卜算出的那樣淪陷,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南山怒氣沖沖地指著他,「還努力避免……你真要是努力避免,就不該給我洗衣做飯,不該在我生病的時候守在門外,更不該對我笑對我那麼好!」
她黑著臉轉身離去,走了好長一段路後又跑回來,「你還不如一開始就跟我說明白了,也省得我像個傻子一樣想七想八!」
她把霽月罵個狗血淋頭,回到後院後仍不解氣,正要干點什麼發泄一下時,突然瞥見了躲在暗處的守心。
「喂,過來。」她總算找到了目標。
守心警鈴大作:「幹什麼?」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哪這麼多廢話。」南山眉頭緊皺。
守心糾結半天,最後不情願地朝她走去:「我怎麼感覺你脾氣越來越大了……」
走到她面前,他挺起腰板,「幹什麼?」
南山盯著他清澈無憂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臉。
「疼疼疼!」守心震驚地看著她,「你幹什麼!」
「沒事了。」南山鬆開他的臉,守心立刻逃跑了。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南山一人,她捧著臉坐在廊下台階上,雙眼發直地望著前殿的方向。
……對,她還沒有問他玉簡的事。
那些適合凡人修煉的精妙功法,顯然是花費了大量時間收集而來,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可他明明說過,他是在罩子出現以後才『看見她』,且這麼多年來只突破罩子出去過兩次,一次是她出生時,一次是二十年後接她時,每一次沒有停留太長時間。
單憑這兩次,他怎麼可能收集得了那麼多玉簡?南山一想到他可能對自己還有所隱瞞,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蹭的出現,於是又一次氣勢洶洶往外走。
「你又去哪?」躲在屋裡的守心忍不住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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