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仙君被一方香爐困了這麼多年,連隕落之後都無法掙脫,我又怎麼忍心再為困住你的東西添一炷香火?」
「我只是想看看,那東西究竟是什麼製成,竟能讓一個神明痛苦至此。」
床幔落下來時,眼上的腰帶有所鬆動,霽月在昏沉之間勉強看到了南山的眼睛。
那是天底下最會說話的一雙眼睛,永遠乾淨,永遠清澈,對他沒有欲1望……也是有的,只是她的欲,不會擾亂他的耳朵,卻讓他身體生出熱意。
「霽月仙君,」眼睛的主人揚起唇角,試著與他商量,「能別給自己加熱了嗎?你的身體現在燙得像燒開的熱水。」
「會冷……」
「有多冷?讓我試試?」南山誘哄。
霽月覺得她一定是給自己下了咒,不然為何自己明知不該,卻還是什麼都順著她,什麼都聽她的?
身體的熱意褪去,暴露出冰冷的真實的體溫,南山果然被冷得顫了顫,霽月當即就要捏訣讓自己重新熱起來,卻被她抓住了手指。
冰刃落入蜜泉,融化成點點水珠,熱與冷糾纏出痛苦又歡愉的樂曲,一時間天地變色,整個東夷上空的怨氣都在沸騰。
寢房之中,南山汗津津的,一字一句地說:「我喜歡的。」
霽月閉上眼睛,垂下的手腕上紅光閃爍,腦海里卻出現她含淚的模樣。
到底還是,應了卦。
霽月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只知道睜開眼睛時,南山已經不在身邊。
他靜坐許久,視線落在繡了鴛鴦的枕頭上。
南山來東夷這麼久,床上的喜被早就換成了別的,只有枕頭還用著,如今也有些失了顏色。
屋子裡還充斥著混亂之後的複雜氣息,霽月抿了抿唇,用靈力將屋子從裡到外清潔一遍後,這才推門出去。
「仙君!」守心快活地跟他打招呼。
霽月眼底泛起一絲笑意:「你在這裡幹什麼?」
「等你呀,」守心把早就準備好的湯遞給他,「這是南山讓我準備的,說是給你補補身體。」
霽月:「……」
「仙君,你臉怎麼紅了?」守心不解。
霽月猛地回神,輕咳道:「沒、沒什麼。」
確定沒什麼?守心皺了皺眉,正要再追問,就看到霽月臉色微變,突然轉身離開。
「仙君!你幹嘛去?」守心忙問。
「找南山。」霽月說著話,便撕破虛空直接離開了。
守心看了看手裡的湯碗,有點鬱悶:「好歹把湯喝了啊,我辛辛苦苦熬出來的。」
血日已經被黑斑蓋去了大半,落在島上的陽光漸漸變得不太熱烈。
海上巨浪滔天,南山身處其中,一邊抵禦怨氣的攻擊,一邊艱難地將罩子撕開一個小口。
成了,只要撕裂的速度大過怨氣填補的速度,這口子就會越來越大。
南山鬥志昂揚,正欲再添一把火,一道身影卻突然閃過,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帶到了沙灘上。
「你幹什麼!」她急得跳腳,「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幹嘛攔住我!」
「再不攔你,你全身的靈力都要潰散了。」霽月難得冷臉。
南山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偽造的那根靈骨上,已經生出十幾條裂痕,剛才如果她再催生一股靈力,只怕會立刻斷成幾截。
這根偽造的靈骨雖然不耐用,卻是連接全身靈力的關鍵所在,一旦斷了,靈力無法運轉,全都堵在其他靈骨里,肉身只怕會被衝擊得四分五裂。
意識到自己剛才生死一線,南山也有點後怕,只是一對上霽月的視線,還是梗著脖子反駁:「我有分寸。」
「你有個屁!」霽月怒道。
南山愣了愣,好半天才猶豫開口:「霽月?」
「幹什麼?」霽月仍是眉頭緊皺。
南山:「……你剛才說粗話了?」
霽月微微一怔,眼底突然閃過一絲不自然。
南山樂了:「真說了啊,我還以為自己又出現幻覺了呢,沒想到仙氣飄飄的霽月仙君,也會有罵人說粗話的時候。」
霽月臉上泛起一層薄紅,卻還是不理她。
「對不起嘛,我就是太著急了,」南山去拉他的手,「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她哼哼唧唧地撒嬌,把用在爹娘身上的手段全都用在霽月身上,霽月心裡那點火氣,頓時散個乾淨。
但不生氣歸不生氣,該立的規矩還是要立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雖然我不覺得有用,但也不會阻止你,但前提是你不可逞強,更不許冒著性命之憂做這些事。」來的路上,霽月已經想清楚了,南山性子倔,與其強硬地要求她什麼都別做,不如讓她盡興嘗試,也省得將來後悔。
南山難得見他嚴肅,立刻乖巧點頭:「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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