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去。」南山把他拉住。
靈曄:「殺他。」
「沒用的,他在我身上下了魂引之術,他要是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了,」南山在東夷時讀過很多玉簡,其中一些也提到了魂引。
魂引,青丘秘術,一旦被種下,活著時不管如何躲藏,都無法躲過主人的眼睛,還可能被隨時勾出魂魄,死後則魂魄主動歸於主人掌心,不論生死,都會被掌控。
「這東西看似在皮膚上,實際深入骨髓,只要沒解開,我的生死俱在他一念之間。」
靈曄:「我讓他給你解開。」
「他哪可能聽你的。」南山無奈,將他的毒已清的事告訴他。
靈曄眉眼沉得愈發厲害。
南山笑笑,安撫道:「放心吧,我只是假意跟他走,期間會想辦法讓他給我解開,到時候再殺了他以絕後患。」
「那我在後面跟著你們,等時機成熟,和你一起殺他。」靈曄道。
南山微微搖了搖頭:「此人狡詐,你跟著,只會讓他更警惕。」
「你要獨自去殺他?」靈曄難以置信。
南山挑眉:「幹什麼?你小看我?」
「不是……」
「放心吧,我這十年也沒有白活著,現在可是很厲害的。」南山笑著打斷。
靈曄不想問是誰把她變厲害的,如同不想問她那一手好字,究竟是誰教的。
他靜了片刻,還是拒絕:「我不同意你獨自去冒險。」
南山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他了。
沉默許久,她小聲道:「我這次去,不僅是為了擺脫溪淵,還要做另一件事。」
靈曄眼眸微動。
南山也不與他廢話,直接拿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
掌心觸碰到柔軟的瞬間,靈曄倏然睜大了眼睛,第一次生出些許無措。
「你仔細摸。」南山說。
靈曄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這句仔細摸是在說什麼,於是強行凝神靜氣,在她心口注入一股靈力。
一刻鐘後,他怔怔看向她。
「這是一根偽靈骨,你從前為我檢查身體,都是只挑其中一節骨頭檢查,從未查過全身的骨頭吧,」南山笑盈盈的,將自己身體最大的秘密告訴他,「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其實少了一根靈骨,先前之所以一直無法修煉,也是因為少了這根骨頭。」
「怎麼會……」
「你也是天生靈骨,應該知道少一根靈骨會如何吧?眼看全身靈骨的成熟已經無可逆轉,為了護住身體,我只能用靈力偽造一根,現在這根骨頭已經出現裂痕,一旦徹底碎裂,便是神仙難救。」
南山輕呼一口氣,繼續道:「但好在我得了神明垂憐,知曉自己的生路就在西南方,所以我現在要做的,一是擺脫溪淵,二就是尋找自己的生路。」
「那我就更該和你一起去了。」靈曄語氣堅定。
南山抿了抿唇:「可我不想讓你去。」
靈曄一愣。
「你知道的,」南山斟酌開口,「我真的很感謝你這些年沒放棄找我,也很謝謝你一直幫我照看父母,我真的很想報答你的恩情,也知道怎麼做才是你想要的報答,但十年的時間太久了,我在這期間發生了很多……」
「恩情,」靈曄定定看著她,「你覺得,這是恩情。」
南山被他看得心亂一瞬,更加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著她逃避的樣子,靈曄眼角隱隱泛紅,很問她當初明明愛他愛得願意陪他一起凍死在木易湖下,為什麼只是區區十年,就什麼都變了。
可沒等他說出口,南山就苦惱地撓了撓頭,連頭髮亂了都不知道:「其實你也沒有多喜歡我吧,只是、只是少年時一點朦朧的心思,加上太過心善,才會……」
「少年時一點朦朧的心思,」靈曄冷聲重複一遍,到底還是問了出來,「誰跟你說我只是一點朦朧的心思,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其實和你一樣?」
南山臉上浮起一絲茫然:「和我一樣?」
「對,和你一樣。」靈曄說罷,死死盯著她的臉,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欣喜。
可是沒有。
她的臉上只有困惑,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
靈曄呼吸突然慢了下來,有什麼東西搖搖欲墜,即將破開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靈曄,」南山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放緩了聲音勸道,「我好像……一直都在占你的便宜,我不想再這樣了,溪淵也好生路也好,我這次想自行解決。」
靈曄定定看著她,半晌突然問了一句:「止參將你丟進木易湖時,你為何要親我?」
沒想到他會提起這麼久之前的事,南山仔細回憶一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不會是要翻舊帳吧?是,我當時是想報復一下,但如果止參先把我丟進水、你還藉機逼我退婚,我也不至於報復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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