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吃著果子,餘光瞥見他正慢吞吞地點頭,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還真是意外簡單的一條蛇。
南山心裡嘆了聲氣。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非途看起來挺正常的,南山分了一個果子給他。
非途搖了搖頭,不想吃。
「吃吧。」南山餵到他嘴邊。
非途頓了頓,張嘴咬住她的手指。
兩人同時一愣。
非途只是想咬果子,沒想到會咬到她的手,愣住後半天沒動。
南山面露遲疑:「那什麼,你不會把我毒死吧?」
非途鬆口:「不會。」
「所以你是毒蛇嗎?」南山好奇。
非途還沒回答,她突然想到一個鑑定辦法。
「聽說有毒的蛇和沒毒的蛇氣味不太一樣,有毒的蛇身上會有一種松香味。」
南山說著,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脖頸,用力地嗅了一下。
溫熱的呼吸落在他冰涼堅硬的皮膚上,非途顫了顫,熟悉的熱意湧上來,他當即就要推開南山。
南山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一抬手就貼在了他的臉上。
「你體溫怎麼這麼高?」南山眉頭緊皺。
非途隱瞞了幾天的秘密被發現了,抿著唇不語。
雖然體溫升高,但與她掌心的溫度比還是不值一提,非途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每一根手指的形狀。
「更熱了,你怎麼回事?走火入魔了?」南山愈發著急。
非途眼神虛浮,緊張地別開臉。
「非途!」南山生氣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他這麼發脾氣,非途顫了一下,那點執拗頓時散個乾淨。
「我可能……要死了。」非途緩緩開口。
南山怔怔後退一步:「要、要死了?」
怎麼可能呢?明明好好地站在這裡,沒受傷也沒衰老,為什麼會死?
非途眸色沉沉:「我近日體溫頻繁升高,每次都要半個時辰才能恢復如常,我嘗試了很多辦法查探,卻始終找不到原因,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我要死了。」
像他這種活了很多很多年的蛇,死亡的預兆往往就是體溫升高。
南山還在發愣,看著他陰沉英俊的眉眼難以相信。
「不出意外,最多還有十日壽命,」非途在說出這個秘密之後,心情仍然不覺輕鬆,「我的內丹給了那隻狐狸,神魂還需一些時日穩固才能出畫牢山,但來不及了,我打算明日就出山,替你尋回靈骨,煉化歸位,再在我死之前將全部靈力傳給你,這樣……」
遺言還未說完,南山已經撞進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
非途眼底閃過一絲怔愣,不太熟練地抱緊她的身體。
「你才剛找到我,怎麼能死呢?」南山哽咽。
非途的眼圈也紅了:「我也不想死,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南山眼淚刷地掉了下來。
「我死後,你要找到我。」非途認真叮囑。
南山:「好,我會找到你。」
兩人越抱越緊,越緊越傷心。
突然,南山感覺到了什麼,身體倏地一僵。
「非途?」
「嗯。」
非途還在認真地抱,他喜歡這個動作,他以前怎麼沒想過,還可以這樣和她相處。
「……你確定你真的要死了,而不是別的什麼?」南山的聲音里已經沒有了傷心。
非途:
「嗯。」
「你說你最近經常體溫升高,那你每次升高時,是不是我都剛好在身邊,又或者想到了我?」南山又問。
非途一想,好像真是,於是點了點頭。
南山立刻推開他。
非途蹙了蹙眉,不解地看著她。
南山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他衣裳都難以遮掩的痕跡。
……死個屁啊!
這條不開竅的蛇,在懵懂地活了萬年之後,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春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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