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比,其他人又算得了什麼?
非途緩慢地睜開眼睛,視線從模糊到清楚,最後映出南山蒼白的臉。
「你醒了?」南山看到他睜開的眼睛,激動得臉上終於泛起一絲血色。
非途下意識朝她伸出手,她果然兩眼一閉,直直朝他栽了過來。
百餘斤的小姑娘落在懷中,恰好壓到了傷口。
非途疼得悶哼一聲,卻沒有捨得放開她。
也不知他昏迷了多久,湖邊的草已經長出新的,空氣也比先前燥熱,四周遮天蔽日的巨木,倒是一如既往地安靜聳立。
他將南山放到床上,低頭為她檢查一番,發現只是靈力使用過度,那根假靈骨又開始搖搖欲墜了。
他為她重新加固好,然後就坐在床邊不動了。
南山睜開眼睛時,他還保持原先的坐姿一動不動,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昏倒前的記憶涌了上來,南山猛地坐起來:「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非途仍坐著不動,南山索性自己去解他的衣帶,扒開之後看到傷口上的痂沒有因為抱她而裂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喃喃自語著,一抬頭又對上了非途的視線。
空氣有一瞬間沉默,想起他先前決絕的樣子,南山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後反而是話少的非途先打破沉默:「我先前不該衝動了結自己。」
他在道歉?
南山眼皮一跳,疑惑地看向他。
果然,非途還有後話:「我應該先殺了你,再殺了自己,最後把你和我的魂魄捏成一個,下輩子投胎成一個人。」
南山沒覺得怕,反而有些無語。
在她倒下之前,他已經昏睡十天了,這十天裡全靠她用靈力幫他吊著命。
她也想過他醒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但她想過他可能會認錯,又或者跟自己死犟到底。
卻獨獨沒想到,他鬼門關上走一遭,最後想的竟然是這個。
「你不懂靈骨提煉之法,我不應該自己先死。」非途還在說。
南山心情平靜:「所以你是怕你死後,我一個人最後會因靈骨碎裂痛苦而亡,所以才想給我一個痛快?那你也可以死之前先教會我靈骨提煉之法,沒必要非得先殺了我。」
非途搖頭:「你必須死。」
南山眉頭輕挑:「為什麼?」
「因為你活著,也不會像我找你一樣找我,你已經變了。」非途闡述這個事實。
南山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誰找誰呢?說不定你去了下一世,就不想再與前世的人有牽扯了呢?」
「那是你,我不會,」非途看著她的眼睛,「縱使我輪迴千百世,你只要願意找我,我依然心生歡喜。」
南山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此刻是黑夜,無風無雨,周圍寂靜無聲。
南山靜靜看著床邊的人,許久才朝他伸出手:「那你現在要殺了我嗎?」
非途將臉貼進她的掌心,冰涼的皮膚很快被她手心的溫度燙熱。
「不要。」他聲音有些悶。
南山:「為什麼?」
非途:「捨不得。」
南山:「……」
蛇有時候真的很直白。
崑崙那麼多條性命沒了,南山知道與他道不同,就應該不相為謀,可看著自己掌心裡的人,卻始終狠不下心。
她如果離開的話,他真的會死。
這是那一晚他刺穿自己的腹部時,給她留下的唯一訊號。
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南山退了一步:「你傷勢未愈,還是躺下休息吧。」
她言語裡的鬆動已經很明顯了,非途卻還是抬起頭,非要問個明白:「你不生氣了。」
南山嘴唇動了動,別開臉。
非途讀不懂她的表情,但看得出她的逃避。
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掌心又醞起了靈力。
南山猛地回頭,強行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又要做什麼?!」
「你很累,幫你輸些靈力。」他說。
只是……輸靈力?南山怔怔看著他,突然放鬆下來。
非途定定和她對視半晌,嘴角突然翹起:「你擔心我。」
南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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