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果然放心了,風捲殘雲地把剩下的飯菜吃完。
吃過了飯,阿塵去外面打了水回來,浸了一條帕子來到南山面前。
南山猶豫一下,問:「怎麼了?」
「我、我要給您……給你擦臉了。」阿塵認真道。
南山無言半晌,才想起他不會清潔咒的事。
修者無意間散發的靈力,的確有清塵的效果,可她如今經脈淤堵,與常人無異,自然也失去了清塵的能力。
可她卻在躺了三個月後,仍然是乾乾淨淨的,身上也沒有發酸。
「……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幫我擦身?」南山試探。
阿塵點了點頭:「昨夜剛為你擦洗過,今日只需洗臉擦手就好。」
南山:「……」
被餵飯的時候她還沒覺得自己是個廢人,直到此刻,她才終於有了癱瘓在床的實感。
阿塵見她沒反對,便飛快地為她擦了臉,又洗了洗帕子給她擦手。
南山看著認真的他,突然慶幸自己好歹已不算凡身,不需要像凡人一樣每日如廁,否則……想到那種畫面,南山感覺自己的身體抖了抖,下一瞬又意識到是錯覺。
吃完飯擦完臉,已經是深夜了,阿塵體貼地弄滅了磷石,低著頭出去了。
南山獨自躺在床上,卻沒有什麼睡意,只是靜靜看著小屋的房頂。
從這間屋子的各種細節上來看,阿塵過得很是清貧,如今有了她,可能日子更不好過了。
南山凝神靜氣,試圖調轉靈力,可無論怎麼努力,丹田內都空空如也。
她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只好閉上眼睛睡覺。
不能動,也無法使用靈力,儘管心中著急,但南山也只能暫時什麼都不想,安心在阿塵這裡養傷。
阿塵是個奇怪的魅魔,和她認識的其他魅魔很不一樣。
如他自己所言,他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時常會緊張害羞,也總怕自己說錯話,偶爾南山逗他,還會被逗得侷促冒汗。
他還不喜歡露出身體,手腕都不肯露,整日裡穿得嚴嚴實實,像個容易臉紅的小古板。
南山躺在床上不能動,他怕她會無聊,便一直在屋裡陪著,只有做飯的時候才會短暫地出去一趟。
他的生活真的很拮据,平時陪著南山的時候,會在旁邊編一些竹籃之類的東西,他說會有附近的商戶前來收購,南山問過價格,給的很低很低,可以說是故意壓價。
她跟他說過這件事,阿塵卻不以為意,只是說那個商戶家有年邁多病的母親,他少賣點錢,商戶多掙點,大家都能將日子過下去。
南山看著這樣的阿塵,經常會想到霽月,只是霽月善良的底色里摻雜著太多悲涼,而阿塵卻摻了太多卑微。
她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卑微,只隱隱感覺到他並不喜歡魅魔這個出身。
話說回來,若是可以選擇,誰又願意出生成短命又沒有魂魄的魅魔呢?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儘管南山身上不髒,也還是到了要擦洗的時候。
阿塵端著
熱水進來時,南山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可又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再不洗,她真的要發酸了。
「南山……」阿塵也不太好意思。
以前做這件事時,南山是沉睡狀態,他也不覺得有多尷尬,可如今卻是不同了……阿塵看著南山的眼睛,愈發侷促。
最後還是南山心下一橫:「來吧。」
「好……」
阿塵答應了,卻遲遲不動。
南山只好閉上眼睛:「你就當我睡著了。」
她的體貼讓阿塵忍不住笑了一聲,侷促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就當她還是昏迷的,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衣衫,擰了帕子一點一點地擦拭。
阿塵越擦越熟練,南山卻沒那麼好受,她雖然無法動彈,可知覺還在,能清楚地感覺到布巾在身上擦過的感覺,還有他的手指……
魅魔的體溫很熱,手指也是熱的,無意間從身上擦過時,南山感覺自己都要被燙熟了。
阿塵垂著眼眸,仔細擦拭她每一寸肌膚,擦到脖頸處時,他不經意間看到了她輕顫的眉眼,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南山察覺到他不動了,疑惑地睜開眼睛,下一瞬對上他的視線,阿塵手忙腳亂地起身,衣袖甩動間,似乎有一抹光從南山的眼前划過,只是沒等她看仔細,阿塵便背過身去了。
「你、你怎麼睜開眼睛了?」他緊張地問。
南山:「啊,抱歉。」
她又閉上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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