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陸思言和正要接ipad的父親均是一驚。
「砰」地撞擊悶響,似乎連桌子都要被掀翻了,omega父親捂著心口驚叫:「哎呀,你要死呀。」
陸思面色不佳,也在忍耐,他臉色煞白地盯著眼前那個怒火中燒的男人,看對方橫眉立目的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怒罵。
「外人還說你在肖家受寵,說肖晏修是真心喜歡你,那這是又什麼意思。」
「新姑爺晾著岳父岳母兩個多小時,天都要黑了,人還不來,給誰下馬威呢?」
「他就忙成這樣,連個電話都不打過來解釋,還是說你也就跟外頭那些暖床的沒有區別,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
這些難聽的話早已聽習慣了。
所以心裡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陸思言冷冷地望了自己的alpha父親一眼,抬手抽出兩張紙巾,用來擦拭桌案上濺出來的茶漬。
「天黑是因為下雨,現在才16點整,不過兩個小時而已,這點誠意都沒有?」
更何況他都還坐在這裡,omega語調里完全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地說:「不願意等就走。」
alpha父親暴跳如雷,完全沒有接受自己已經無權掌控兒女的事實:「你這是在跟誰說話。」
他恨不得能撲過來掐斷陸思言的脖子。
也站起來打算要那麼做了。
omega瞳孔收緊,強忍怒意:「你今天敢動我一下,我保證陸時原死得比誰都快,你們陸家的資產,也會立刻,全部掉進姜成澤的口袋裡。」
這正是他的alpha父親唯二在意的兩件事情。
陸思言惡狠狠地:「不想等就滾。」
他也在此刻無比的痛恨自己怎麼會是這種人的孩子,他們為什麼要生下他,又不愛他。
「得腦膠質母細胞瘤的人怎麼不是你。」
這樣他就可以沒有絲毫不安的和這家人徹底斬斷聯繫。
那樣惡毒的詛咒,從眸色里散發出的狠辣目光,可半點沒有演的成分,alpha父親被他這幅不共戴天的氣勢震住,一時有些心虛。
身旁的太太也埋怨道:「你是不是瘋了,沖言言發什麼脾氣,晏修工作那麼忙,他有事情耽誤了也很正常。」
「你今天的情緒很不穩定,不如早點回家去休息吧,讓我來和他們小兩口談。」
這趕人的意圖也很明顯了。
要他拉下面子去求這些小輩,尤其還要當著陸思言的面,從來都高高在上,享受極端父|權主義的男人,哪裡受得了自己從神壇跌落。
他本就不想來。
更別說肖晏修也根本就不待見他們。
alpha父親氣沖沖的轉身,臨走前,還當著陸思言的面砸了一隻藍冰花的窯燒茶盞,藉以虛張聲勢。
男人朝他冷哼,像是根本看不起這樣,不過是以色侍人的omega,大步朝外。
他剛推開門,好巧不巧,就差點撞在一堵迎面而來高大的身影前,以及餘光越過肩側,看清對方背後密密麻麻,整齊緊跟著的黑衣保鏢。
約有二十餘人。
這樣浩大壯觀的聲勢,也依舊遮掩不住為首那位,周身散發出逼人貴氣的alpha。
肖晏修齒尖咬著煙。
男人不偏不倚,正好擋住長輩去路。
他漫不經心地側目,眼尾上翹,視線微微眯起,嗓音低且沉悶的問。
「岳父大人,這是要去哪裡?」
第69章 陸思言的陸。
被拉長的尾音, 氣息加重。
用最不經意的語氣,講著最壓迫人心的話。
語調像是質問,更像是警告。
完全沒把對方當做長輩, 只用高高在上的態度,氣勢傾壓而下,眸色也變得陰沉。
肖晏修指間夾著煙:「進去。」
沒有任何修飾,只用最言簡意賅的詞彙表達,但那話偏偏刺耳,讓人聽著倒好像說的是:「滾進去。」
陸思言的alpha父親,猝不及防與他碰面。
五十餘歲, 大風大浪都走過來的男人,心裡準備不及,周身瞬間躥滿強勁寒意, 身體也僵硬住。
忽然間動彈不得。
世人皆知高嫁吞針。
一如陸時原此前阻攔所言,就算他陸思言靠著那股子狐媚勁, 能攀龍附鳳, 他們陸家人也撈不著半分的好。
如今還真是吃飯兒婿坐主桌,岳父岳母站在旁側給他斟茶敬酒,這話半分不假。
即便心裡千萬般的不服不願, 但肖晏修不是陸思言, 這祖宗還輪不到自己來擺架子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