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蘇浣認為這是「他的狗」,所以從未給予太多的關注,更遑論愛與陪伴。
謝炳想和蘇浣一同遛一次狗。
幾分鐘後。
陣陣微風帶著愜意的涼爽拂面而來,皎潔的月光毫不吝惜自己,灑落在地上仿若鋪上了一層銀色的霜。
蘇浣和謝炳並肩走在小區的道路上,萬籟俱寂,只能聽見樹葉的沙沙聲響。
年糕快樂極了,邁著自己的小腿快步走在兩人身前。
姿態驕傲得像是在視察自己的領土。
它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兩人,許是今日難得「爸爸媽媽」都在身邊,年糕的嘴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稀鬆平常的散步,蘇浣望著身側高大英俊的男人,心頭沒來由地生出溫馨治癒的感受。
她當人慣了,素來以事業為第一位,她第一次感受到——
原來生活也可以這樣平淡美好。
兩個人默默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只有風衣的衣角在搖曳中輕觸,摩挲片刻後又慢慢分離。
一隻雪白的大狗迎面而來,毛色純淨無暇,既像天邊的雲朵,又仿若一大團棉花糖。
「謝先生,你也遛狗呢?」
薩摩耶的主人是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
她看起來和謝炳相識,見到他臉上有幾分驚喜,用親切熟稔的語氣打招呼道。
年糕和薩摩耶似乎也是「好朋狗」,興奮地嗅來嗅去。
若不是有繩子牽著,恐怕早就打鬧成了一團。
謝炳臉上是禮貌的笑容,他輕緩地點了點頭,散發著清俊淡漠的氣息。
小姑娘將眼神移到了謝炳身邊的女子身上。
蘇浣能夠明顯感受到一開始的敵意,只是隨著她的打量逐漸消散,而後變成了……炙熱的歡喜?
「你就是謝先生的太太吧?你長得也太好看了!!」
年輕姑娘熱情開朗極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真心實意地誇讚起蘇浣來。
蘇浣雖然是律師,但也算得上內斂,還從未見到過如此直白爽朗的人。
她淺笑著點了點頭,眼眸彎彎。
唇角的弧度為她本就妍麗的五官增添了風情與明媚。
小姑娘仿佛被她的笑容擊中,激動地捂著自己的心口。
「難怪謝先生說自己的太太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姐姐你簡直比明星還要好看!」
蘇浣聽聞此言,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望向了一旁長身玉立的謝炳。
他竟然在外面和別人這樣說她?
謝炳在她的目光下手足無措起來,雙頰發燙。
臉上難以控制地出現了羞赧的神情,趕忙轉過頭去,不敢與她對視。
他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真的這麼說我?」蘇浣眼底有一絲笑意,問道。
小姑娘猛猛點頭:「他誇了好多好多呢,除了好看,還有善良真誠、敬業踏實……」
她正說著,眼神在兩人的面龐之間流轉,儼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顏狗。
「以前我總是碰到謝先生總一個人出來遛狗,主動打招呼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可我從沒有見過,還以為他是誆我的,我差點就追他了,誰讓謝先生這麼好看呢。」
她明顯對好看的人沒有絲毫抵抗力,說話像機關槍似地把自己心路歷程全盤托出。
「不過今天見到了姐姐你,才覺得你們真是太般配了。」
俊男靚女,郎才女貌,她都不敢想像他們的孩子得有多好看。
但只要她和他們在一個小區,以後總會有眼福的。
「姐姐,你有微信嗎?我可以加你嗎?」
小姑娘眼巴巴地湊上來討要聯繫方式。
蘇浣覺得她可愛非常,從善如流地展示了自己的名片。
「咳咳……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
謝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努力掩飾內心的慌亂,催促蘇浣道。
返程的路上,蘇浣悄悄觀察著謝炳的神色。
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眼帘低垂,悶著頭走路,不敢和她對視。
若不是那粉紅欲滴的耳廓暴露了他內心的害羞。
蘇浣還以為他是那雪山巔上清冷出塵的高嶺之花呢。
兩人依舊沒有說話,可謝炳完全不復來時的從容淡然,連步子都僵硬了許多。
回到家裡,謝炳一頭便扎進了廚房裡,頗有一股逃遁的狼狽意味。
蘇浣望著他僵硬的背影輕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