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低頭,能看見謝炳修長漂亮的腳踝,線條流暢,皮膚白皙乾淨。
老人們常說,從腳踝的長度能夠看出一個人的身高,難怪謝炳身姿如此挺拔。
沖洗完畢,謝炳用長毛巾擦拭著年糕身上的水珠。
可年糕實在忍不住這緩慢低效的方法,又要抖動起自己的身體來。
謝炳見狀,迅速站起身來,背對著年糕,手疾眼快地將蘇浣護在自己的面前,替她擋住了水珠。
可這個姿勢,蘇浣幾乎快要被他抱進懷裡。
她身後是瓷磚牆壁,而眼前的謝炳距離她不足十厘米,進退不得。
由於兩個人的身高差,蘇浣只能看見他鼓起的肌肉和寬厚的肩膀……還有那因為微敞的領口而露出的雪白肌膚。
蘇浣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炙熱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的腦袋有些發暈。
這片空間瞬間變得狹小逼仄起來,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謝炳將她禁錮住了。
「謝炳……」蘇浣叫他的名字,尾音有些輕顫。
從謝炳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發頂,瑩潤的鼻尖隆起,竟莫名有幾分嬌俏可人。
他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打濕了,而蘇浣的身上依舊乾爽潔淨。
蘇浣自然見到了他狼狽的模樣,心中說不動人是假的,她柔聲道謝:「謝謝。」
「應該的。」謝炳真誠地答道。
兩個人給年糕吹乾毛髮又花了不少時間,不過好在一切都順利地進行完畢。
蘇浣聽見浴室里再次響起了嘩嘩水聲,應該是謝炳在洗澡收拾自己。
可她未曾聽到,謝炳隱藏在水聲中,那粗重而壓抑的悶哼。
翌日下午,蘇浣正在律所辦公,卻接到了區公安局的電話。
說是那天下午跟蹤她的人已經找到了,讓她去領取文書和填寫材料。
恰好此時修理廠發消息來說,蘇浣的車已經修好了,可以隨時去取。
蘇浣便先去取車,而後驅車去了禾陽區公安局。
民警給了她一份《行政處罰決定書》,上面載明,對違法人員處以五日行政拘留,並處一百元罰款。
這個結果在蘇浣的預料之中,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跟蹤者的名字上——李明義。
她記得這個人,那是她半年前辦理的案件了。
蘇浣初次在法庭上見到李明義,絕不會想到看起來如此老實巴交的人,竟然會家暴妻子、虐待孩子。
他總是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身上有一股迷惑旁人的樸實氣息,就像是一個普通至極的工人。
不同於蘇浣見過的其他家暴者,他的眼中鮮少露出兇狠與暴戾。
可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將自己的妻子打進了醫院,多處骨折,幾乎喪命。
如今,竟然還敢給她送恐嚇信、跟蹤報復她,蘇浣再一次打了個寒顫。
「我可以見見他嗎?」蘇浣問道。
片刻後,蘇浣坐在了李明義的對面。
他手上戴著鐐銬,卻撕碎了自己老實的偽裝,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惡意,陰森森地盯著蘇浣。
「蘇律師,好久不見。」李明義對她笑了,只是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你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蘇浣沉默了片刻,問道。
李明義的面容扭曲起來,看起來憤怒不甘極了:「你知道我和付紅結婚了多少年嗎?」
「我們結婚了二十五年!」
「她從來沒有和我提過離婚,卻在和你見了一次面之後,堅決要離婚。都是你害的!」
李明義胸口激烈地起伏著,語氣是強烈的譴責。
「你還教她怎麼躲我,害的老子這幾個月壓根就找不著她。你毀人婚姻,不該死嗎?!」
他的詰問和憤怒,卻並沒有讓蘇浣的情緒有所波動,她的面容依舊波瀾不驚。
蘇浣只覺得他可悲至極,淡然開口,眼神不躲不避。
「李先生,你知道嗎,你本該進入監獄的。」
她的話語堅定有力,一下子就讓對面的人愣住了。
「當初你對你的妻子付紅使用暴力,她的傷勢構成重傷,你早就滿足刑事追責的條件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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