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謝炳心裡竟然產生些許的不舍,腦海中蘇浣明艷溫柔的面容揮之不去。
屏幕那側是他當初親手挑選的頂燈,正發出暖融融的光。明明酒店的房間也明亮如白晝,可謝炳卻莫名覺得這裡昏暗淒冷,沒有半分家的感覺。
他眷戀地凝望了屏幕幾眼,語氣輕得幾不可聞:「蘇浣,我很想你。」
「再見。」
話音落下,電話「嘟」地一聲被人掛斷。
蘇浣直起腰,謝炳不知道,實際上她並未走開,那句「我很想你」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落入了她的耳中,清楚明確地讓她無法自欺欺人。
她之前籠在心頭的疑問,儼然已經沒有了問出口的必要。
確認了謝炳的心意,蘇浣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呼吸凌亂,匆匆走向廚房,清涼的水流不停地碰撞著她的指尖,卻無法將心頭那抹悸動清洗乾淨。
距離和盛雲竹分手,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這十年來,她堅守著自己的心門,不讓任何人進入,仿佛這樣就足夠強大。
可現在,在她申請離婚後,卻荒謬地隱隱有了鬆動的痕跡。
不該是這樣的。
蘇浣的白皙如玉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碗邊,冰冰涼涼的觸感傳來,卻轉瞬消散在發燙的手心。
蘇浣終於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
她的心,因為謝炳而亂了。
有關謝炳的記憶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從腦海深處湧現,她想起他捲起袖子,做飯時細膩耐心的模樣。
蘇浣搖了搖自己的頭,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腦袋。
可她剛放下狗碗,踏出廚房,就仿佛看見謝炳端正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掛著清潤的笑容沖她揮手。
蘇浣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才會產生這樣奇怪的幻覺。
她狠狠閉上眼睛,腳步凌厲地走到衛生間,抄起一旁的掃把,乾脆利落地將地板上的碎紙屑收拾乾淨。
可不過轉了轉頭,望見淋浴區那奶白色的瓷磚,就想起那晚謝炳給年糕洗狗時的模樣——即便渾身都濕透了,也要義無反顧地擋在她的身前。
……謝炳有毒。
蘇浣深吸了一口氣,快速逃離了這裡,走進自己的房間,準備一頭扎進厚實的案件卷宗里讓自己好好冷靜冷靜。
手機震動了兩下,她打開一看。
謝炳:「158****7650,這是保姆桑姨的電話。」
蘇浣還沒來得及回復,謝炳就又發了一條。
「要記得吃飯。」似乎這是天大的事情,值得他三令五申。
管得真多,蘇浣心裡暗道。
可實際上,她的嘴角卻難以控制地輕揚了起來。
第二日上午,蘇浣抱著電腦和材料踏進會議室。
羅羨逸靠在椅背上,對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幽幽的目光落在了她唇角的微笑上,而後用散漫慵懶的嗓音道。
「蘇律師看起來心情不錯。」
蘇浣已經打開了電腦,坐在他的對面,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做好了匯報進度的準備。
聽到羅羨逸的打趣,她愣了愣,而後快速道:「還可以,如果能幫助您贏下這個案子,想必我們的心情都會很不錯。」
「羅先生,對於24號的庭審,我們細化了訴訟思路……」
蘇浣條理清晰地講述著,羅羨逸竟也十分配合,沒有打斷她的話。
只不過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轉動著自己的脖子,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中充滿興味。
「大概就是這些想法,羅先生有什麼建議嗎?」蘇浣問道。
「蘇律師的專業能力我還是信得過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說完這句話,羅羨逸站起身,漫步走到她的身側。
蘇浣點了點頭,見他的動作眉頭輕蹙,下意識想要遠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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