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她的咬字極輕,還帶著若有若無的澀意。
隔著電話,蘇浣看不到謝炳一瞬間就變得僵硬的身體。
他的耳朵像是被輕微的電流觸碰過一般,傳來酥麻的癢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捏緊了手機。
許是不喜歡蘇浣這磨磨唧唧的樣子,坐在她身旁的女律師湊過來,蘇浣忙不迭用手遮住了屏幕上謝炳的名字。
接著就聽到那女律師大聲嚷道。
「是蘇浣的老公吧?我們是她的同事。我們在凱悅樓聚餐呢,家屬要不要一起過來玩?」
謝炳聽到這句話,這才明白這一切為何會發生。
他是見過衡正律師事務所的這些人的,如今就這樣過去,一定會暴露身份。
他垂下眼眸,纖長的睫羽投下陰影,心頭不自覺地出現幾分苦澀。
……蘇浣她在外面不喜歡和自己扯上關係。
謝炳抑住自己的情緒,輕咳了一聲,而後刻意壓低了聲音,改變了聲線。
「不必了,你早點回來。」而後就率先掛斷了電話。
謝炳拒絕得乾淨利落,那嗓音聽起來也甚是冷漠,像是在生蘇浣的氣。
這下子蘇浣先前所說的老公不喜她在外應酬的藉口,倒是被「證實」了個七七八八,眾人自然也放過了這件事情。
蘇浣收好手機,心中也鬆了口氣。
卻說這頭,謝炳掛斷電話,耳邊蘇浣那句輕柔的「老公」卻久久不散,他思索著今日之事。
蘇浣不是個任人揉搓的脾氣,若非真的遇到棘手的場合,不會向他打電話求助解圍。
一想到蘇浣此刻正處於危險中,謝炳的臉一點點沉了下來。他繃緊了下頜,最終眸色一黯,猝然站起身來就大步朝外走去。
宋漆正坐在樓下的客廳里,抱著遊戲機玩得不亦樂乎。見到謝炳火急火燎的模樣,掀起眼皮問道:「幹什麼去?」
謝炳腳步頓了頓,抿了抿嘴:「去接蘇浣。」
「誒你……」宋漆剛想破口大罵,謝炳的頎長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真是。」他搖搖頭,嘀咕了一聲,繼續投入到了遊戲中。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他這好哥們,估計是沒救了。
——
半個小時後,謝炳站在凱悅樓「春祺夏安」包廂外,因為匆忙與著急,他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此刻還有些微微喘氣。
包廂的門並不是完全能夠鎖上的樣式,四周還透著一絲小縫,嘈雜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酒杯相碰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裡面的人顯然在推杯換盞。
謝炳的心卻一下子提了起來,蘇浣的酒量他是見識過的,若真被灌了酒,恐怕能不能從裡面走出來都是個問題。
他抬手,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冰冷的門框,半晌後卻還是瑟縮了回來。
謝炳知道如果貿貿然進去,是十分失禮的舉動,萬一給蘇浣造成了麻煩就適得其反了。
他這才後知後覺起自己的傻和衝動——
他明明可以先給蘇浣發個消息詢問的。
聊天頁面還止於她關心他什麼時候回雁華市。
謝炳昨日與今日的沉默,讓現在他想要發出去的消息顯得有些尷尬。
可再怎麼樣也比不過她的安危。
「蘇浣,需要我幫忙嗎?」謝炳點了發送。
蘇浣幾乎是秒回:「不需要,謝謝啦。」
謝炳稍稍放心,看起來蘇浣尚且清醒,處境還不算太糟。
他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坐到了酒樓大廳里,戴上了黑色的鴨舌帽,安靜地等著蘇浣出來。
將近兩個小時後。
謝炳耳朵動了動,敏銳地捕捉到了蘇浣的聲音,她似乎跟在人群後面,正慢吞吞地朝這裡走來。
謝炳回頭,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與她隔空相撞,兩人對視了足有三秒。
謝炳望見她身邊圍了不少同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一切安好,並未讓自己吃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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