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回來了,國慶快樂。」他拎著剛買的水果,語氣親切又不失恭敬。
謝炳一直對蘇父和蘇母極好,畢竟是因為他們,他才能有站在蘇浣身邊的機會。
他環視一圈,沒見到他們口中的「客人」,莫非是已經離開了。
他看到蘇父放在茶几上的杯子,裡面已經空了大半,深綠色的茶葉潦草地堆在一起。
謝炳放下水果,腳步一轉,想去拿放在廚房的水壺。
「小謝,別忙活了。」他聽到蘇父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聽見蘇母發出了一聲嘆息。
謝炳回過身,坐在二老身側的沙發上,身姿挺拔而板正。
蘇父用他從未見過的目光打量著他,眼神複雜,看得謝炳心頭一緊。
「爸媽,你們叫我回來是?」他忍不住問道。
「小謝,你當初和浣浣結婚的時候,我記得你和我說,你是江淮人?」
謝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但依舊點頭:「是的。」
「你說你爸媽都走了,家裡沒人了,我們沒記錯吧。」
這是他的謊言。
被再次提及,謝炳僵著身體,只得點頭。
「小謝,你何必騙我們呢。」蘇母長嘆了一口氣,望著他頗有些責備道。
「爸媽……」
「要不是你兄長今天登門,我們不知道你還有個兄長和母親。」被欺騙的滋味不好受,即便蘇父竭力控制,話語間也仍有怒意。
「更不知道,你竟然是謝家的……」那三個字不太好聽,蘇父停了好幾秒才繼續說,「竟、竟是謝家的私生子。」
謝炳徹底怔愣在原地。
渾身的血液像結了冰一般凝滯住,寒意席捲心頭,讓他幾乎要瑟瑟發抖。
不知究竟是恐懼,亦或是埋藏在骨子裡的自卑,一點點奪走了他身體裡的氧氣。
謝炳感覺有些窒息。
他張了張嘴,想要好好解釋,啞著嗓子喊:「爸媽。」
蘇父和蘇母卻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三人僵持了數秒,蘇父開口:「你兄長在你房間裡,他一會就要走了,你先送送他吧。」
謝崇?!
他從來沒想過,蘇父和蘇母所說的「客人」,竟然會是謝崇。
謝炳沉默地站起身來,一步步朝房間走去,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翻騰起了怎樣的恨意。
「你來了?」
與他有五分相似的銀髮青年聽見動靜,轉頭衝著謝炳咧嘴一笑。
語氣自然得好像是與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
可他們分明是恨不得對方去死的仇敵。
「咔嚓」一聲,門被謝炳關得嚴嚴實實。
「謝崇。」他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個名字。
許是長久浸潤在聚光燈下,謝崇早就學會了怎麼偽裝自己。
他笑著,看起來很是純良。
可只有謝炳知道,他是如何頂著這張開朗陽光的臉,對他施加最惡毒凌辱和最血腥的暴力。
「我們說過的,互不打擾,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謝炳與他遙遙相望,面容是從未有過的冷峻。他眼眸中唯一的亮光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漫無邊際的黑。
「我也沒想打擾你的生活的。」謝崇聳了聳肩,「可誰讓你的夫人這麼不識趣,偏偏要來攪和我的家事呢?」
謝炳一下子就瞭然,他說的是盧月的離婚案。
「她不過是正常工作。」
「哈,那我也只是正常『走親戚』而已。」謝崇不屑地笑了笑。
謝炳一步步朝他逼近,身側的雙拳已然握緊。
坐在凳子上的謝崇也站起身,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勢均力敵地對峙著。
「為什麼要把這一切都告訴蘇浣的父母!」謝炳揪起他的衣領,漂亮的眼眸里盛滿了慍怒。
他想吼出聲,卻因為顧忌坐在外面的蘇父蘇母,而不得不壓低自己的嗓音。
謝崇卻不慌不忙,反倒把自己的臉往他身前湊了湊。
「來,沖這打。」他卸下偽裝,一瞬間笑得邪氣。
「這樣他們就會知道,謝家大發慈悲地認了你,可你謝炳不僅是個五年來絲毫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更是個危險的暴力犯。」
謝炳幾乎已經能夠想到,他對蘇父和蘇母說了些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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