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絕對安撫不了鹽商,林如海的名單是越來越長,他真是不怕死的。
林如海再次來到大獄,獄吏將鼻青臉腫的薛二和幾位剩下的老爺都抓出來。
「各位,我林如海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清楚,現在我手裡有的是證據,多的是人想讓我抄了你們的家。」林如海隨意拿出來,「瞧瞧,你們賄賂的證據,人證物證齊備,再看這個,你們販賣私鹽的鐵證……」
「林老爺,我什麼都給,只要不抄家,我願意奉上家財。」一個鹽商實在扛不住,聲淚俱下,「我們只是商戶,沒有那麼大的能量,求林老爺放我家一條生路。」
被拋棄之人,唇亡齒寒,前車之鑑歷歷在目。
「給個數。」林如海冷哼一聲,「現銀現貨田莊鋪面我都收。」
「我出一百萬兩,外加一個鹽鋪兩個百畝田莊。」這一出口,便是絕大部分家私,林如海滿意微笑。
「可以,交了東西,你就可以離開。」
「謝林老爺,您能幫忙叫我兒子來一趟嗎?」
「等著。」
林如海的和善笑容又對準其他人:「你們呢?」
「我出。」其他幾人又能有多少底氣?一個被擊垮,其他人陸陸續續都說了差不多的數字,比他想像中要多一些,他本只需要八十萬兩一個。
等人都被帶下去後,薛二突然笑道:「你真的有證據?」
「當然是假的,你看著不眼熟嗎?這就是你送來的證據。」林如海好整以暇坐著,眉眼青黑,「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你薛二老爺。」
「我?」薛二老爺愣了下,「你還是想知道賈敏是怎麼死的?覺得她的死不正常?」
「是。」林如海如實點頭,「就算是正常的,拉個人陪葬也挺好,四王八公我動不了全部,動你一個商戶人家錯錯有餘。」
「你……」薛二老爺隱忍著怒意,「你也只會挑軟柿子捏。」
「捏別人,人家會鬧得不可開交,你不同,你很邊緣化,完全依託著給甄大老爺辦事,才有的地位。」林如海冷笑起來,「怎麼不想著考科舉?就算是個秀才舉人,我也沒那麼好動你。」
「那也得我考得上。」薛二老爺泄了氣,「林老爺跟我說這些,不會只是為了出口氣吧?抓我,可是想要針對甄大老爺?」
「是,讓他不舒坦我就開心,我聽說忠順親王要來揚州,他本是監軍,鬧得不好看他有權接管揚州軍務,他總會給我個面子,讓你們翻不了天去。」
「忠順親王?」薛二老爺眉頭深深蹙起,「你……你這是……」
「你是聰明人,翻身上位的機會只有一次,你想跟著甄大老爺把路走窄嗎?」林如海的話,讓薛二老爺不解到歪了歪腦袋。
「我不明白,你怎得突然下此重手?跟你原先……」
「原先我沒有妻離子散,我還有顧慮,現在我只想讓你們都不好過,想看你們把手裡的東西一一吐出來。」林如海非常高興,精神頭好了些許,「外頭現在亂了套,鹽商四分五裂,你要不要出來主持大局?」
「你想讓我主持大局?」薛二老爺不可思議,「為什麼選我?」
「你能幹,也願意干,更有機會能幹成。」林如海挑了挑眉,「你手裡有甄大老爺的罪證嗎?他會不會跟甄應嘉一拍兩散?」
薛二老爺不說話。
「那就是有,甄應德有幾分可能會主動拉忠順親王下水?即便甄應嘉不同意。」
「十二分。」
「做局把姑娘送給忠順親王呢?」
薛二老爺又沉默下來,直直瞪向林如海,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籌碼不夠。」
「再加一個正五品的鹽運使,和從五品的漕運使,都是實職。」
薛二老爺瞳孔顫抖起來:「你還要把漕運拉進來?正五品?正五品!忠順親王?」
「籌碼夠嗎?」林如海走到他身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