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曜已經走到了面前,嚴端墨太陽穴直跳,微微加重語氣:「蓋曜,你別亂來!」
可蓋曜沒聽,已經伸手去扯那看起來十分瘦弱的男孩兒了。
他們兩個看起來年紀差不多大,可身高體型差在那兒擺著,嚴端墨並不怕蓋曜吃虧,想著意思意思護這男孩兒一下。
可他剛這麼想,就見蓋曜向後退了兩步,重重摔在了對面牆上。
這走廊寬還不到兩米,很窄,蓋曜摔在牆上,看起來竟然一時半會兒動不了,皺著眉看向嚴端墨,竟然有幾分無措和可憐。
嚴端墨愣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小男孩兒也愣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自己的雙手,像是在懷疑人生。
嚴端墨把他推開,小男孩兒連忙解釋。
「我……我……」
他「我」了兩聲,還在懵,但很快反應過來,頓時惱了,紅著臉指向那個半路打擾他好事的人:「你是故意的!」
「老公!」他委屈又急切地向嚴端墨解釋:「他故意的!」
嚴端墨已經走到蓋曜身邊了,伸手將他扶起來,皺眉看向那男孩兒,眸中隱隱有些不耐。
蓋曜踉蹌了一下,沒說話,只是靠在嚴端墨身上,將下巴墊在他的肩頭,漆黑的眼眸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那惱怒的男孩兒,隨後偏過頭,閉眼將臉埋進了嚴端墨的頸側。
那對面的小男孩兒都驚呆了,指著蓋曜說不出話來。
蓋曜攪局,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收穫了,嚴端墨扶著蓋曜,向外走去。
走出幾步,就聽身後那男孩兒尖聲罵道:「媽的,也太茶了!機婊!」
嚴端墨差點笑出來,蓋曜並沒什麼反應,大部分的體重都壓在他身上,貼在他耳邊說:「你的手機呢?」
周圍光線變換頻繁,音樂聲太大,震耳欲聾,蓋曜貼的太近,說話時親吻著他的耳朵,所以嚴端墨聽得十分清楚。
他耳朵癢得心裡難受,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那手機還在原來的卡座桌上,被他忘了,蓋曜給他打電話時是陌生人接的,這才找到位置。
拿了手機,從人群里擠出去,出了酒吧門口,夜風一吹,嚴端墨清醒了許多。
他沒理會靠在他身上裝柔弱的蓋曜,站在河邊上低頭翻手機。
剛劃了兩下,手上忽然一輕,接著,下巴被捏住,唇被堵上了。
激烈的吻幾乎剝奪了他的呼吸,口水被攪弄著,然後被另一個人吞下。
他慢慢閉上了眼,然後,對著蓋曜的唇咬了下去。
蓋曜動作頓了頓,舌頭從他的口腔中退出,可還貼著他的唇,低喘著垂眸看他,絲毫看不出剛剛的柔弱。
「老公。」
少年清冷低啞的聲音透過觸碰的唇瓣傳入他的耳中,嚴端墨的心尖兒不受控地顫了顫。
像蓋曜這種人,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本身就帶有絕對的禁忌刺激和難以抗拒的誘惑,嚴端墨看著眼前成熟打扮的蓋曜,燈光迷離間仿佛看到了長大時的他。
半晌,他偏開頭,避開他的目光,語氣平淡地說:「別亂叫。」
這一句話把蓋曜弄火了,他盯著嚴端墨,沉沉問:「他和我也差不多大,憑什麼他行我不行?」
嚴端墨不耐煩:「你和他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蓋曜幽深的黑眸執拗地盯著他,緩緩開口:「因為我們做過,所以不稀罕了?」
嚴端墨:「……」
這種話被這麼直白說出來,想起那夜,嚴端墨心跳亂了幾拍,耳根泛紅,咬咬後牙,忍了。
今天剛吵過,他不想再和蓋曜吵了,片刻後,他直接轉身,向外走。
身後腳步聲跟了上來。
晚上十二點多了,家附近也只有燒烤店還開著門。
蓋曜換回了校服,說來也奇怪,換一身衣服,整個人的氣質就不一樣了,安安靜靜地吃東西,也不吵了。
嚴端墨喝酒喝得胃不舒服,點了份炒飯,油太大,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放在了一邊。
蓋曜很自然地拿起來,用他用過的筷子,就著他吃剩下的,繼續吃。
嚴端墨握著竹籤的手微微收緊,看了眼對面的少年眼底的青黑,慢慢垂下眼眸。
他不該和蓋曜吵,蓋曜現在學習很緊張,不應該被別的事影響。
他沒參加過高考,不太清楚高考生有多金貴,可從樓下劉大媽對待她孫子的態度看,是怕他冷怕他熱,怕他吃不好怕他睡不著,嚴端墨聲音但凡稍微大一點,她都怕驚嚇到她孫子脆弱的小心臟,飛快上門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