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轉過身背對鏡頭,然後開始把後背的衣服往上扯,在最下緣的疤痕露出來的那一瞬間,宮祈安手裡的茶杯「當」地一聲撞上桌面。
「你去開車,」宮祈安的視線從視頻上收回,「開到門口,保證我出門上車就走。」
司機說了聲「好」,轉身鞠躬往門外走。
「嗯?宮少叫我來不會就是為了看我一眼吧?一句話都還沒跟我說這就要……」
「走」字還沒說出來,伴隨著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摩擦聲,何闊只覺得自己胸口一陣劇痛,就連人帶椅子朝後面翻了出去!
司機邊往外走朝後瞟了一眼,看見宮祈安收回長腿,順勢一大步跨過去,他連門口都沒走到,一擊重拳就已猛地砸了下去,伴隨著一聲像被掐住脖子般的嗚咽。
司機趕緊加快速度跑了出去,嚴嚴帶上了門。
宮祈安起身的時候甩了甩手腕,血點跟著灑在牆上。
時間太緊,他為了節約前幾拳都打在鼻樑上,最後又踹了何闊身下一腳。
何闊疼得都已經說說不出話了,整個脖子臉漲紅一片,血管都崩出來了,鼻血糊了滿臉。
宮祈安彎下腰,雙手拎著他的領子用力往兩邊一扯,接著用腳掃開他捂著胯下的手,扯了他的皮帶。
他從桌上拿過自己的手機,用擦手巾先擦掉了自己手上的血,再墊著擦手巾抓起何闊的內褲擦掉何闊臉上的鼻血,露出那張猙獰的臉,拍了幾張照片錄了幾秒全果視頻。
何闊大約是因為鼻子斷了所以眼睛也充血,大罵著還要掙扎著起來,宮祈安微微側身雖然躲得及時,但沾了鼻血的手還是蹭了他衣擺一道。
他抬腳把人踹回去,拽著後領脫了上衣「啪」地甩到何闊臉上,聲音沉沉地說了今天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
「是我給你臉了是麼。」
當時那三個人里有膽量拍照片的也就只有何闊一個人,他今天把人叫來不是說這件板上釘釘的事,而是因為另一件。
他無法公開澄清每一個視頻的原因除了他自己不想之外,還有有人匿名聯繫了他。
如果他要公開澄清,那麼就會公開付然的身世背景。
這個人顯然知道他和付然是什麼關係,但又沒有明確證據,而且仇是朝他來的。
宮祈安轉身走出包間,他裡面還套著一件緊身工裝黑色背心,走出門口的時候車正好在門口停下。
「去……」
他剛想說付然家的地址,卻忽然反應過來。
不對,付然家離工作室太近,熊哥和他那些朋友很快就能跑去打斷他,所以付然要麼是找了間酒店要麼……就是在老房子那邊。
但宮祈安更傾向於後者,於是司機先往那個方向開了過去。
宮祈安拿出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幾拳太用力了,他想點開看看付然的直播背景,確定一下是不是在老房子,結果手指點了兩次都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