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個月漸漸變為一月互通一次信件,後來是半個月,對方對朝中事的看法有些地方稚嫩了些卻格外有奇效。
似乎他在大街上沒認出對方時,那個月的信晚了三天。
魏宿恨不得抽自己。
算算年紀那一年花念不過十四五歲,他後面為了魏珏和他的將來去了軍中,比起讀書他發現自己在軍營更加如魚得水。
他用了四年闖了出來,四年裡有十幾次差點死了後,他忘了!
他忘了這件事,他回到皇城每日都在爭,不爭他和他哥只有死,他們是中宮嫡子,他們不可能躲過去,殺了他們別人才能放心。
他每日睜眼就在殺人。
短短一年他殺了太多人,他是他哥身前最快的刀。
所以他理所應當地忘記了,但他怎麼能夠忘了呢。
花念沒見他回信會不會著急啊。
魏宿看著墨跡褪了大半、紙張泛黃的信封,酸酸麻麻的滋味從心底湧上。
當年花念給他的信都被燒了,信中的內容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封信是唯一一封那個年紀的花念留給他的信。
這個洞口是淋不到雨雪,可山間多霧,積年累月早將裡面的信與信封粘連,分不開了。
他連裡面褪色的痕跡都無法瞥見。
除開這封信,曾經的最後一封信結尾的話語與今日花念給的信開頭那句一模一樣,那封信他抱著睡了十幾個日夜,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最終在一個凌晨燒了信後整頓去了邊關。
魏宿小心將這封信揣入懷中。
更想花念了。
思念讓他將今日花念寄來的信看了十幾遍。
大意是讓他別莽撞,也別整夜整夜熬,好好休息。
沒有一句想他。
魏宿寶貝將信貼在胸口,花念肯給他寫信,那這封信的存在便是處處都在想他。
魏宿猛然在山間吼了一聲,他無比躁動。
這封信一絲一毫花念的處境都沒說,他走了還吐嗎?飯進得香嗎?被限制吃食後夜裡饞醒了該如何,該不會獨自睜眼到天明吧。
沒了他暖床睡著還自在嗎。
湯婆子總會冷,花念又很難捂熱。
魏宿想到這些,再次沖了回去。
剛剛給他送信的那人呢!一路送信來有沒有送些花念的消息?
魏宿念著花念,而花念此刻正在兩難。
柳翊回來了。
不住柳宅要住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