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眼珠一轉,向李昭投向期待的目光:「姑娘,你還缺侍衛嗎?你看我行嗎?我不僅學醫,我還跟著師父練武,身體好,力氣大,能扛得動一個大水缸。」
「可以,明日你來看診,屆時再試一試你的功夫。」李昭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站在一側的祁鶴眠,「你覺得呢?」
祁鶴眠輕咳了兩聲:「姑娘做主便好。」
「那今日就先告辭了。」李昭站起身,幫他理了理斗篷,抬眼一看好感度漲到了79,她勾起唇。
一旁的林修竹仿佛被遺忘了一般坐在那,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收緊,本就破舊的茶盞出現了一條微不可察的裂紋,他默不作聲地放下茶盞。
跟在李昭和祁鶴眠身後離開了。
上了馬車,李昭回頭看向林修竹:「找個人跟著宋楠。」
「是。」林修竹應道。
李昭放下馬車的門帘,將他的視線隔絕在外面。
祁鶴眠這才開口說明情況,他目光漸凝,沉聲道:「今年的科舉,可能要出事。」
「怎麼回事?」李昭坐直了身子,偏頭看向祁鶴眠,「你聽到了嗎?」
「這些人都在傳,京城有一家宏岳書院,只要交了足夠的錢,就能保他們榜上有名,成為舉人。若是未上榜,則如數歸還。事關科舉,天下的讀書人都盯著。具體的還需要細查。」祁鶴眠認真地說。
「此事自然要查,而且要查個水落石出。」李昭揉了揉眉心,提到宏岳書院,她就想起來了。
原書中,的確有一樁考生舞弊案,但是提前被人告發,最後說是書院老闆為了斂財編造的謊言,並沒有人和他泄題。
如果是這樣,那考生就算不上作弊,但後來竟有一批人將小抄帶進了考場,全是書院的學生。
書院老闆能在京都將一家書院做大做強,其中少不了上下打點,他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很難做到這一步。
顯然,這件事另有蹊蹺,原書中大概只查了個表面,幕後之人無人敢查。
李昭見祁鶴眠沒有回答她一開始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那你覺得,剛才見到的這批人里,有可用之才嗎?」
祁鶴眠身體微微前傾,目光一瞬不動地盯著李昭那雙眼睛,不答反問道:「殿下所謀之事,我一個謀士不夠嗎?」
「那就請祁公子證明給我看,一個人如何顛倒乾坤。」李昭笑著伸出手,指向馬車外,深色的門帘隨著微風緩緩搖曳著。
祁鶴眠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並非是恃才傲物,只是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岔子。」
如果李昭沒辦法看好感度,或許她也不會那麼大膽地招攬人才,但偏偏她有這樣金手指。
她不養謀士,來日這些謀士到了別的陣營會反過來對付她,那才是最麻煩
的。
李昭收回手,指腹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從容不迫地說:「我相信祁公子的眼光和手段,定能籠絡住這些人,同我一起,顛倒這乾坤。」
「多謝公主賞識。」祁鶴眠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溫潤的笑意,他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方才有一位考生為人謹慎,八面玲瓏,言談舉止間,我能感受到他有意藏拙,或許是塊料子。」
「姓甚名誰?」
「江絮。」
好耳熟的名字。
李昭努力回憶了一下,隱約記得書里好像提到過這個人,而且和女主有關。
【女主的表弟】
哦對。
將他納入麾下,說不定還能將男女主拉攏過來,某些主角光環可不是開玩笑的。
祁鶴眠的眼光還真是毒辣,一眼就看中了可造之材。
李昭接著問道:「還有嗎?」
祁鶴眠:「還有一位考生,叫金翎,與江絮的性格截然相反,他更加外向,口無遮攔,行為處事頗為狂傲。但他作詩的天賦極佳,詩詞間可見他憂國憂民之心。」
抬眼間,他瞥見李昭合上眼,話音不自覺地一頓。
「還有的話,繼續說。」
祁鶴眠拱手道:「今日只尋到兩位,沒有旁人了。」
李昭緩緩睜開眼,嗯了一聲:「辛苦你了,之後每月本宮會從自己的私庫里按幕僚的月俸發給你,除此之外,原本的月銀你也收著,免得旁人起疑心。」
「是。」祁鶴眠微微一笑,「能為殿下分憂,是我的榮幸。」
這些對話,早已被在外頭驅車的林修竹聽全,握著韁繩的手收緊了些,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