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1 / 2)

李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還記得我從羅州帶回來的姑娘嗎?這間木事茶鋪就是她們經營的,我負責出資,她們負責處理具體的事務,一開始的利潤分紅是我四她們六,之後發現她們做的比我想的要好得多久,再加上除了經營,她們還需傳遞消息,我便讓利了。最後改為我二她們八。」

「原來如此,我說殿下怎麼會來這裡。」他回過頭,溫聲道,「方才我見到金翎了,他在茶鋪一樓的一個角落,獨自喝著茶,身上還背了包袱,似乎打算離開京都。」

李昭抿了口茶,眉梢輕抬:「他會來告別的。」

「我與他見了四五面,可殿下與他才見過一面,我竟覺得,殿下比我還要了解他。」祁鶴眠在李昭的對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紫砂茶盞,語氣幽深,「殿下洞察人心的本事,在下自嘆不如。」

李昭眸光微閃,她暗中調查金翎的事並沒有跟祁鶴眠說過,所以在祁鶴眠看起來,她對金翎的熟悉很奇怪。

她面不改色地笑了笑:「沒有鶴眠,我也無法做出這個判斷。方才你在一樓的時候故意出聲,就是想引起金翎的注意。沒有撞見就算了,他都看見我們了,總該上來打個招呼吧?」

話音剛落,走廊傳來一陣逡巡的腳步聲,門外的人似乎在猶豫什麼。

李昭和祁鶴眠對視了一眼,祁鶴眠微微一笑,又抿了口茶。

片刻之後,敲門聲響起。

祁鶴眠起身去開門,他只開了一道縫,自己則完完全全地擋住了金翎往裡看的視線。

「金公子,原來你也在這?」他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

金翎攥緊了手指:「是,方才我在一樓看見你和穆姑娘上樓了,我即將要離開京都,所以特地來跟你們告別。」

「進來說吧。」祁鶴眠這才開門放人進來。

走廊里的穿堂風格外地冷,刺得祁鶴眠接連咳了好幾聲,微微弓起身,臉頰浮現一抹病態的潮紅。

金翎眼見著李昭與他擦肩而過,走到門口扶住了祁鶴眠,她的聲音很輕,帶著明顯的關心意味:「方才怎麼在門口站了那麼久?」

第45章 可欺朋友妻,不可欺

長廊上的窄窗灑下一片浮光,落在祁鶴眠的肩頭,平添一絲暖意。

他輕輕握住了李昭的手,眼波微動,勉強地扯出笑意:「和金公子多說了幾句話,想著將人請進來。」

金翎隱約覺得這話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但一時半會他想不出,於是微微皺起眉。

李昭這才將目光移向了金翎,四目相對間,金翎便將這一瞬的疑慮拋之腦後,又恢復了笑容,朝著她點了點頭,拱手道:「穆姑娘,好久不見,最近可安好?」

「一切安好,坐下說吧。」李昭合上門,她怕祁鶴眠又受凍,乾脆把窗戶關上,庭院裡的琴音便輕了很多,只要發出一點動靜,就聽不到了。

祁鶴眠勾起唇角,抬手示意金翎坐下。

「穆姑娘,當日多謝你鼓勵我參加秋闈,我原本那天就想離開京城的……不過,還是讓你失望了,我沒有中舉,或許是我才疏學淺吧。」金翎垂著頭,似是沒看見祁鶴眠的動作,越說,臉色越是蒼白,「今日過來,是來同你和傅公子告別的,我想,京城不適合我。」

繁華之處,皆是人情,無則寸步難行,他不願花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這種事情上。

李昭看向金翎,目光溫和,語氣裡帶著引導的意味:「金公子,你就沒有想過是秋闈的問題嗎?」

金翎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想過,但那不是憑我一人之力可以撼動的,正因如此,我那時才想著離開京城。」

在京城的一個月,他看透了世態炎涼,看透了世家貴族骯髒可笑的嘴臉,也看透了這個王朝的腐朽,他只覺得大廈將傾。

良禽擇木而棲,他想另覓良主。

李昭半垂下眼帘,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眉心微蹙,她望向金翎那雙滿是悵然失望的眸子,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金公子最近可有得罪什麼人?尤其是在萬松書院的那場詩會上。」

「那天,在你們來之前,有個囂張至極的紈絝作詩,其他人卻像是瞎了似的誇讚,只是那詩實在是慘不忍睹,簡直有辱斯文。我路過時低聲說了兩句,被人聽了去,那人便向紈絝告狀,緊接著就有人出言侮辱我。期間,有一位陸的公子替我解圍,那紈絝才沒繼續刁難我。但我還是待不下去,就去了角落。然後就遇見了穆姑娘。」金翎攥緊了手中的茶盞,嘴唇微抿,眼神複雜。

他既慶幸自己在離開前見到了穆姑娘,又覺得碰上那位紈絝實在倒霉。

李昭心中瞭然,放下了手中的玉佩,又問道:「作詩的人可是姓陳?」

金翎長嘆了口氣,指尖抑制不住地輕顫:「是,他們親口稱呼他為陳世子,說我有眼無珠,得罪了忠國公的世子,日後定在京城吃不了兜著走。」

李昭抬眼望向祁鶴眠,朝他點了點頭,只見他拿出了那份謄抄的名單,攤平後放在了桌上。

最新小说: 對徒弟要關愛沒讓你戀愛 嘉嘉 偽裝惡狼養花指南 為了養老婆我權傾朝野 百歲之後 度芙蓉 皇帝不如換我當 萬人迷拒絕被攻略[反穿書] 拐個路人甲幫我走劇情[快穿] 伏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