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在這坐了足足兩個時辰,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才趕回來說明情況:「長公主殿下,洛寺卿,金公子租住的宅子裡並無三十金,禁軍將整個院子搜了一遍,只搜到了二十兩銀子。」
陳子軒當即反駁道:「不對,肯定是他們沒搜仔細!說不定他藏得很仔細,把金子藏在了土裡面!」
「今日京都天氣晴好,若將金子藏在泥土下,定然會留下翻動的痕跡,但院中並沒有。」刑部侍郎捋捋自己的鬍鬚,目光凌厲地掃了一眼陳子軒,「金公子屋舍內無論是器物還是書籍,都擺放得非常整齊,我等仔細尋找了一番,的確沒有找到三十金。」
陳子軒臉色煞白,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跌坐在了牢房的稻草上,神色慌亂,明明心裡害怕極了,卻開始大聲嚷嚷:「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一定是禁軍沒有仔細搜查,這些尸位素餐的士兵,要是放在我爹的軍中,他們都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神武軍是禁軍中紀律最森嚴的,陳公子切莫胡亂潑髒水。」李昭微眯雙眸,幽幽地說,「洛寺卿,你說,陳公子這麼肯定三十金埋在土裡,會不會是他讓人埋的?」
洛寺卿擦了擦額間的汗:「這……」
李昭知道折騰洛寺卿沒什麼意思,於是繼續折磨陳子軒,指節有節奏地輕叩扶手:「陳世子,究竟是替考還是換卷呢?不如你重新寫一遍認罪書,供出同夥,還能從輕處罰。」
金翎透過欄杆,目光落在李昭的側臉上,獄中光線昏暗,卻有一束日光透過狹窄的窗,灑在了她的頭頂,勾勒出清晰的臉部輪廓。
只見她眼尾勾起一抹凌厲的弧度,唇角微揚,穠麗的紅唇一張一合,似乎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叩擊扶手的節奏從容不迫,當是敲定勝局前的胸有成竹。
他就知道,即便他入獄,長公主也不會丟下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還他清白。
牢房中的陳子軒低著頭,臉龐埋沒在陰影里,他的指尖抑制不住地顫抖,他抓起幾根稻草,撒氣般地折斷,摔在了地上。
可稻草很輕,最後磕到的是他的自己的手,疼得嗷嗷直叫。
這裡沒有疼愛他的父母,他的疼痛無人在意。
「是……是替考!」陳子軒抬起頭,眼圈通紅,咬牙切齒地說,「替考的人考完我們就讓他回鄉了,我只是看不慣金翎才污衊他的。誰讓他看不起我寫的詩?」
李昭眉梢輕抬,眼神有些微妙,看來這位紈絝比她想的要難啃一點。
她笑著說道:「那你請的替考似乎有抄襲的嫌疑,你將替你考的考生說出來,判的時候還能酌情輕判。」
「此事是……是我的小廝去辦的,他已經出門兩日了。」陳子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揚起臉,說話時底氣都足了不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忠國公府問啊。」
李昭從椅子上起身,神色淡漠地看著陳子軒,語氣毫無波瀾:「只怕這位小廝已經不見了蹤影甚至丟了性命吧?」
陳子軒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李昭懶得多費口舌,她看向大理寺卿:「這位金公子既然是無辜的,那就放人吧。」
「這……」大理寺卿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眼神示意獄卒放人。
沒被放走的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領著自己的人走出了大理寺,深秋的冷風拂面而來,已枯乾的落葉蜷縮在牆角。
「殿下,需要屬下去查一查陳世子口中的小廝嗎?」葉鋒問道。
「不必。」李昭抬了抬手,「他在說謊,無需去驗謊話的真偽。你派人去查一查忠國公最近和哪位官員走得近。」
葉鋒:「是。」
金翎上前一步,站在李昭的身側,問道:「殿下接下來是要回公主府嗎?」
「不,去月華茶舍。」李昭走到馬車邊,回眸看向他,彎起眉問道,「金公子可要同去?」
金翎微張嘴唇,指了指自己:「我……嗎?」
李昭聲色溫柔地點了點頭:「如果金公子另有安排,本宮便讓人送你回去。」
「我願與公主同去。」他生怕李昭後悔,輕輕抓住了李昭的手指,腦海里莫名閃過了傅眠的臉龐,又收回了手。
「好。」李昭微微提起裙擺,踩著馬凳先上了馬車,卻見金翎遲遲沒有上來,便掀起了車簾,只見金翎依然站在原地,似是糾結地攥緊了拳頭,她笑著問道,「金公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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