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發冠,她更喜歡那隻白虎。
「那季司空為什麼想要那頂發冠呢?」李長風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昭的眼睛,生怕錯過一點。
李昭攤開手,有些無奈:「誰知道呢?」
李長風暗暗鬆了口氣,他掀起被子的一角:「阿姐,外邊冷,要不要進來?」
趁著夜明珠冷白的亮光,她看向了露出來的半截腰身,被子正好卡在了腰下兩指的位置,只露出一點弧度,再往下就擋得嚴嚴實實的。
很誘人。
但李昭將被子掖了回去,重新將人裹好:「這裡人多眼雜,陛下還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李長風偏過頭,語氣透著明顯的醋味,「為什麼那個沈二可以,我卻不行?他就那麼坦然地登堂入室,我卻只能偷偷摸摸的,憑什麼?」
明明他才是李昭最親近的人。
李昭輕嘆了口氣:「因為你是天子,你以為你是偷偷溜進來的,就不會有人發現嗎?獵場裡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你今天才知道嗎?」
「對不起,我這就穿衣服。」李長風將頭埋回了被窩裡,窸窸窣窣地穿著衣服,李昭則坐了下來,盯著這顆夜明珠看了許久,指節輕叩桌面。
「殿下,沈淮求見。」沈淮的聲音從帳外傳來,李昭的動作一頓,起身走了出去。
她站在台階上,低眸俯視著沈淮:「太傅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我……」沈淮見李昭衣著整齊,暗暗鬆了口氣,「無憂不見了,臣有些擔心,聽人說他隨公主來了此處,臣便來尋他。」
李昭如實說道:「他剛走,應該去獵場查探情況了。」
「獵場自有禁軍巡邏,何須他去?」沈淮皺起眉,「殿下莫不是在框我?」
沈淮頭頂的好感度再次上下波動,像是因為欺騙而生氣了,臉上看不出半點心虛。
陷阱絕不是沈淮設的,舞弊案後,不少寒門子弟頂替了空缺的位置,沈淮身後的勢力漸漸壯大,但他不至於現在弒君。
那就只能是季黨了,他們真是迫不及待了。
今日不將刺客的事揭露,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李昭不便告知事情,只能含糊其辭:「那誰知道呢?沈二是太傅的弟弟,又不是本宮弟弟,天色已晚,太傅請回吧。」
沈淮目光漸沉:「公主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直到沈淮消失在李昭的視線里,她才回到帳內,李長風已經穿好了衣物,一臉不情願。
「沈二又不是駙馬,人丟了就丟了,跟阿姐有什麼關係?」他小聲嘟囔。
「是啊,或許沈太傅是病急亂投醫吧。」李昭牽住他的手,親自將人送回了帳內,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帳內,李昭並沒有歇下,她有種預感,這一定是個不眠夜。
她坐在桌前,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監控沈無憂的動向。
【沈無憂抓住了鬼鬼祟祟的金吾衛士兵】
【金吾衛大將軍閆山趕到,士兵反咬沈無憂一口,說他意圖不軌】
【沈無憂逃脫金吾衛的圍剿,正趕回營地】
【沈無憂遇上了季北,受了重傷,藏在了洞穴中】
李昭猛地從位置上站起身:「玉凝——」
玉凝立即從帳外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去找杜良,帶一批人去獵場找沈無憂。」李昭頓了頓,「算了,我親自去找。」
她想,是她讓沈無憂去的,理應將他帶回來。
於是,李昭讓杜良繼續駐守營地,而她領著一批人去獵場裡找人。
在秋獵前,她對獵場的地圖已經瞭然於心,有洞穴的地方也就四處。
她想了想,還是啟用了盲盒。
【成功救下沈無憂的機率為:50%】
可見事態還是比較嚴峻的,李昭不禁加快了速度。
沈無憂是在抓到人後出事的,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那就是離出口比較近的那兩個口子。
的確是二分之一的概率。
李昭想了想,對著身後的士兵說:「兵分兩路,你們幾個去東南角找人,如果路上碰上季司空的人,務必派人來這邊。」
士兵:「是。」
李昭便朝著東北角快馬加鞭地趕去,沒一會,她就碰上了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