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今後的每一日,她都會在這群水蛭的折磨下,日漸瘋魔。
「阿月……」崔珞珠哭得厲害,面上全是悔意:「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卞持盈臉色發白,她低頭,目光掠過香囊,看向鞋尖。
突然想起,在她及笄那日,母親親手給她做了一套衣衫,小衣、裡衣、外衫、衣袍、紈褲、鞋襪,都是崔夫人親手做的,不假於人。
「阿月……」崔夫人聲音逐漸虛弱。
卞持盈氣息有些重,還有些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張口:「好。」
她看著崔珞珠消瘦的臉頰,艱澀開口:「我原諒你。」
崔珞珠盯著她,手一松,忽而就笑了。
卞持盈收回手,將臉轉向另一側。
她胸口氣血翻湧得厲害,膻中也有些發堵。
「那晚。」崔珞珠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我本想找你好好談一談,但我回府的時候,你忽然就回宮了,我想,你或許是有要緊事。」
卞持盈猛地轉頭看她,臉色可怖:「那晚你沒在府中?去了何處?何時去的?」
【作者有話說】
晚安
第29章 當頭一棒
◎黎慈流放惠州◎
崔珞珠被她的臉色和語氣嚇了一跳,忙道:「那日,我去芙蓉樓問你何時回宮後,便出府去了,我去了你叔父家,用過晚飯後才回來,和你爹一起。」
卞持盈呼吸有些急促,她看著崔珞珠,繃緊下顎,神色凌厲。
崔珞珠素來怕她,見她這般,便往上拉了拉錦被,遮住下巴,訕訕問:「阿月……怎麼了?」
「無事。」仿佛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卞持盈看向她:「大夫怎麼說?」
崔珞珠眸光有*些黯淡:「恐怕……不太好……」
卞持盈側目看向門口:「來人!」
遲月立馬推門而入:「殿下。」
「馬上去太醫署請太醫令來。」
「是!」
崔珞珠有些受寵若驚,她垂下眸子:「是我不好,讓你費心了。」
卞持盈看著她,良久,才緩緩艱澀開口:「母親再莫說這樣的話。」
屋子裡靜悄悄的,窗外有枝繁葉茂的樹木,盛夏的陽光從繁密的樹葉之間落下,探進屋來,斑駁光影在地上晃動,仿佛能聽見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的聲音。
經太醫令診治,卞持盈得知崔珞珠這病由來已久,不過她不當回事,這回復發嚴重,險些危及性命,況且她本就體弱,先前春蒐時,就已經因病出過一回事了。
太醫令不比尋常大夫,他斟酌再三,向皇后建議:「國公夫人這病,說兇險的確兇險,但也不是沒有法子,這病還是出在心上,只要保持積極愉悅的心情,配合服藥,多休養休養,便不會有大礙。」
他沉思片刻,又謹慎道:「萬不可再鬱鬱寡歡,更不能發怒發愁,否則……情形會不太好。」
卞持盈聽後,立馬派人去將寶淳接來國公府,又安排卞知盈、卞燁兄妹二人每日陪伴崔珞珠左右。
崔珞珠這般,她哪裡能放心回宮。
還有,那晚假山後的人,到底是誰?
用午飯時,崔珞珠看著屋子裡的兒女,眼裡盛滿了歡喜的笑。
卞持盈給她夾菜,繼而看向卞知盈,神色淡淡:「小妹下午陪著娘去園子裡逛逛吧。」
卞知盈看著她,不服:「我自然會陪,那你做什麼去?」
「知盈。」崔珞珠嘆了口氣,勸她:「你長姐事務繁忙,能陪我吃頓飯已經很好了。」
卞知盈哪裡不知道,但她就是覺得心裡憋著一股氣。娘現在這樣,都是誰惹的禍?
她又狠狠瞪了卞持盈一眼。
卞持盈輕輕放下銀箸看她,一言不發。
她臉色一僵,隨即垂下腦袋,乖乖吃飯,作鵪鶉狀。
「阿燁。」卞持盈看向卞燁,話還沒說出口,便見他迅速放下筷子,雙手端莊地擱在卓沿,作嚴肅狀。
卞持盈:「……」
她看著幼弟,正色道:「安排的功課做的如何了?傍晚我來抽查。」
卞燁頭皮一緊:「……功課已經做完了,那,那我傍晚去芙蓉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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