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襄白著臉看她,顫顫巍巍問道:「是……是什麼事?」
在國公府待了一段時日,卞持盈與家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崔珞珠身子好了不少,心情也明媚許多,日日笑意滿面,走路都生風。
卞知盈暫且不提,瞧著和往日沒什麼變化,依舊愛拿話來嗆長姐。
卞燁性子沉穩許多,面對嚴厲的長姐,雖難免忐忑,卻不再像以往那般哆哆嗦嗦的。
寶淳與外祖父、外祖母、姨母、舅舅都熟悉了許多。最開始她喜歡卞知盈,後來愛纏著卞燁,如今卻是愛黏著外祖父卞允康,也不知是怎的。
只有崔珞珠有些失落,失落寶淳不那麼喜歡自己。
卞持盈不動聲色安慰:「母親身子不好,寶淳素來有分寸,不敢鬧您。」
崔珞珠巴巴望著她:「真的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崔夫人心情總算是舒坦了一些。
臨近回宮,卞持盈讓人安排一番,她準備去一趟易家,帶著卞知盈、寶淳一起。
易家人惶恐非常,全府上下恭敬以待。
卞持盈看了一人站在人前的二妹卞懷盈,拉過她的手就往府中走去。
「我此次登門,不過是來找姐妹吃吃茶、說說話,諸位不必拘禮。」
易大人上值未歸,妹夫易琮亦然。卞懷盈婆母路夫人領著眾人笑著跟上去:「殿下,您這……」
皇后突然停下步伐,旋身看去,眉目淡淡:「我與姐妹說話,夫人這是要旁聽?」
路夫人訕訕而立:「不敢、不敢。」
卞懷盈帶著長姐、妹妹、外甥女去了起居院,一行人先繼落座,滿室茶香。
「這是翎兒、伏兒?」卞持盈看向卞懷盈身側的兩個孩子,朝他們招招手:「來姨母這兒。」
卞懷盈輕輕推了推兩個,鼓勵道:「去姨母那兒。」
易翎牽著弟弟易伏,有些拘謹地走了過去。她仰著頭,看著這位面生的姨母,喚道:「姨母……」
卞持盈將二人摟入懷中,她摸了摸易翎的發,看向卞懷盈:「我記得,他們四歲了罷?好像是要比寶淳大一歲。」
卞懷盈含笑點點頭:「是,是比寶淳大一歲。」
易翎和易伏是龍鳳胎,易翎是姐姐,易伏是弟弟。
一旁的寶淳好奇地看著母親懷裡的姐姐哥哥,眸光清亮。
卞懷盈看著她,笑問:「一會子寶淳和姐姐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寶淳扭過頭來看她,眨眨眼,點點頭:「好。」
卞持盈給出早就備好的禮品,和孩子們說了兩句話後,就讓卞知盈帶著寶淳、易翎、易伏去園子裡玩兒。
「我?」卞知盈指著自己,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她不是來帶孩子的!
難怪長姐會帶著自己,原來是打的這主意!
卞知盈氣憤極了。
寶淳噔噔噔上前,牽著姐姐易翎的手,沖她笑了笑,然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小姨母,神色期盼。
卞知盈:……
她認命般地拉著孩子們出去了。
屋子裡安安靜靜,僕從們候在一旁,低眉順目,恭敬極了。
「那日游湖,怎麼不見你來?」卞持盈看向妹妹:「母親說你被家事給絆住了,如今我來問一問,是什麼家事?」
卞懷盈沉默片刻,道:「只是一些小事,長姐無需掛懷,眼下已經被解決了,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卞持盈靠在椅背上,望向她,平鋪直敘道:「懷盈,你向來心思深沉,而我們姐妹自小疏遠,感情淡薄,很多事你不願告訴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懷盈,你我既是一家人,便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感情再淡薄,終究是血脈相連。哪些事能說、哪些事不能說,我想你心裡清楚。」
回想起那日小妹卞知盈的指責,卞持盈頓了頓,繼續說道:「以往是我思慮不周,頻繁讓人敲打你們,讓你們處處謹言慎行,切莫行差踏錯,以免給我帶來麻煩和障礙。但這卻導致你們行事束手束腳,受盡了委屈也不敢言說,如今我想說,以往是我不對,讓你們感到憋屈和難受,今後再不會了,若是受到什麼委屈和苦楚,只要占理,儘管往大了鬧。」
「我會替你們善後。」
屋子裡安靜得厲害,連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卞懷盈不知何時紅了眼眶,她倔強地沒有抬頭,只是看著地上,晶瑩的淚珠掉了下來,落在精美昂貴的服飾上,迅速暈開成花,一朵一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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