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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淳鼓起腮幫:「將來事將來議,寶淳只知道,寶淳現在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寶淳。」

「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不知道,我沒告訴她,也不打算告訴她。」

寶淳歪著頭:「等回長安了,她就什麼都知道了。」

卞持盈笑,她伸手揉了揉女兒的額發:「真想好了?」

寶淳緩緩點頭,小臉很是嚴肅:「想好了。」

年幼的寶淳公主不會想到,這個孩童時的玩伴,會一路陪著她走過數程風雨,見證她的天下,見證她的千秋偉業。

第二日下起了雨,寒意直往骨子裡鑽,冷得人都不願意動彈。

屋子裡燒著炭火,煮著茶。卞持盈披著襖子坐在爐子旁,爐子邊上還烤著栗子和番薯。滿室茶香中,夾雜著栗子和番薯的清甜。

女子纖細的指尖翻過書頁,燭火在她指尖落下陰影。

蜀州的天兒,一下雨天就暗得厲害,其實白日不必點燭火,一般視物是沒什麼問題的,但若是要看書寫字的話,還是得點一盞,不然傷眼睛。

「夫人。」遲月進了屋來:「萬可兒是蜀州人氏,如今五歲,其母早逝,其父嗜酒不勞作,家中一貧如洗,靠著萬可兒母親以前替人抄書掙來的錢過活。」

卞持盈放下書:「我就說那孩子不一般,原來她母親是個識文斷字的讀書人,她母族呢?」

遲月:「萬可兒母族是清貧的書香門第,早就落敗無人了。」

「把人買來吧。」卞持盈低頭繼續看書:「回長安之前,她的管教之責,便落在你頭上了,待回長安之後,自有龔嫻教導。」

遲月有些意外:「夫人想要她當小殿下的伴讀?」

卞持盈瞥了她一眼,燭火在其眸中搖曳明滅。

遲月立馬打嘴:「是我失言。」

「桃桃喜歡她。」卞持盈看著書中字眼:「既然喜歡,便盡力扶持教導,這樣,也好在將來能助其一臂之力,成為其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就似你和朝玉於我一樣。」

遲月:「我明白了。」

「昨日阿秋來尋夫人。」遲月一臉好奇:「真是來賠禮的嗎?」

卞持盈眉眼未動,她指尖微動,翻開下一頁:「的確是來賠禮的,不過......」

她勾唇一笑:「或許是那日我們的演技有些拙劣,又或許,阿秋實在是太敏銳了,識破了她們當下的處境,所以。」

「她們近日,必有異動。」她漫不經心叮囑:「盯緊一點,不要放過一絲風吹草動。」

遲月神色凝重:「是。」

「昨日你去賠禮,看出什麼端倪來沒有?」胡敏敏皺眉看著阿秋:「為了此次賠禮,咱們還提前做足了戲。」

她看著阿秋的臉,伸出手去:「你的臉......」

阿秋別過頭:「我沒事。」

胡敏敏僵在空中的手微微顫抖,她慢慢收回手,故作鎮定:「此舉,應該能打消皇后的懷疑,畢竟我們的身份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言行粗鄙一點,也沒有問題。」

「昨日我去向皇后賠禮。」阿秋目光落在虛處:「她待我禮數周全,絲毫沒有因為我是僕人就輕視我。」

胡敏敏不解:「這有什麼?或許皇后就是用這副虛偽的模樣來騙過旁人,以博一個親和愛民的名聲。」

「不對......」阿秋扶桌站了起來,她目光發散,喃喃輕語:「這一定不對......」

「到底怎麼了?」胡敏敏被她這樣弄得緊張起來,也跟著起身:「皇后還是懷疑我們?還是說......」

阿秋猛地轉頭看她,眼睛亮得驚人,將她剩下都堵了回去:「現在,我們馬上離開。」

說完這話,她就轉身去收拾行李了,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胡敏敏愣住,方才戛然而止的話語還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哽得她有些難受。

直到阿秋快速收拾完行李,拉著她要離開時,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步伐:「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突然?是皇后察覺到什麼了嗎?」

阿秋的聲音很冷,語速很快:「是我們太自大了,以為憑著自己比皇后年長,就可以在皇后眼皮子底下暗自謀算,可沒曾想,沒等我們謀算明白,皇后已經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了。」

胡敏敏抬眸看去,從她的角度可以看見阿秋瘦削的臉頰,以及其堅毅冷清的眉眼,看著阿秋這樣,胡敏敏有些失神。

這是縣主,是她從小服侍的主子。如今她們身份調換,自己是主,縣主是仆,為的就是做一場光復前朝的夢。

可夢畢竟是夢。

胡敏敏鬼使神差開口:「或許皇后不是為了博名聲。」

彼時她們已經走到長廊盡頭,盡頭處有月光躍進窗來,阿秋茫然回頭,那光印在她臉龐上,照亮了她眼中的倉惶與艱澀。

寒冬夜風,月光似雪。

蜀州一處僻靜漆黑的小巷裡,傳來兩道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阿秋走在前邊兒,她警惕地從巷口探出頭來,見外邊兒空無一人,便拉著胡敏敏從巷中輕巧探出,步伐急促地朝另一條巷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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