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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晏端想逃,卻無處可逃,他身子不停顫抖,牙關也在打著顫:「別殺……別殺我……」

卞持盈執劍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看他:「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她長嘆一聲,悠悠道:「求饒的話就別說了,你知道這毫無用處,說點別的吧。」

「我……我……」晏端落下淚來,他呼吸急促,驚慌失措:「我、我要說什麼……」

卞持盈目光往上,語氣甚至是溫和:「也對,依你的性子,也說不出個好歹來。」

她舉起劍,端詳劍身好一會兒,徐徐開口:「我分明說過,讓你放了寶淳,可留你一條全屍,你卻不當回事,這可怨不得我。」

話音剛落,她眉目陡然凌厲,一劍落下,削去了晏端右臂。

「啊——」晏端悽厲叫出聲,右臂被齊根削斷,鮮血四濺,怵目驚心。

因被繩索捆著,斷臂被繩索勒著沒有掉在地上,依舊貼著晏端的身體,上邊還餘留溫熱。

「啊啊啊!」晏端痛聲尖叫,額角青筋畢露,他涕泗橫流,狼狽不已,全無曾經風光模樣。

看著劍刃上的鮮血,卞持盈伸出劍,慢悠悠在晏端肩上一下一下擦拭著,眼瞧著血跡被擦得七七八八,她露出笑來:「你是蠢,但也不算太蠢,你知道你會有今日這般下場,可你依舊我行我素,因為你在賭,賭不會被我發現,賭即便被我發現了我也會心軟,今日場景,你必然料想過,可是晏端,你太自我、太自負,你覺得你能斗得過我,你覺得你會贏。」

晏端痛得腦中一片空白,無瑕顧及外界的聲音,他費勁弓著背,嘴裡不停呻//吟,汗水、鼻涕、涎水一齊落下,一片狼藉,引人噁心。

卞持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再度抬手,一劍割斷了他身上的繩索。

「嘭」的一聲,沒有繩索的控制,晏端整個人從椅中砸在地上,他側躺在地上,痛到抽搐不止,涎水流了一地。

卞持盈往後退了兩步,盯著他這副醜態,忽然就笑出了聲。

耳邊笑聲刺耳,晏端動了動眼珠。半晌,他用左臂撐著地,咬著牙、忍著痛,費勁地坐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等癱坐在地上,已經是好一會兒的事了,而他的語氣,是出乎意料的冷靜。

卞持盈:「昌安三年,年初。算起來,剛好一年前。」

晏端點頭,他喘著粗氣:「你……不愧是你,竟然能忍這麼久,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一杯毒酒下肚,不知道也知道了。」皇后的聲音飄渺虛無,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晏端神色茫然,不太能明白她這話。

「不明白嗎?」卞持盈低頭,目光落在劍柄上,聲音輕輕:「真該讓你嘗嘗那杯毒酒的滋味,讓你也體驗一下,毒酒穿腸的感覺。」

晏端現在似乎有點神志不清了,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毒酒?你還想讓我喝毒酒?朕可是天子!你好大的膽子!」

外邊兒雨勢漸大,噼里啪啦的,伴隨著呼呼作響的狂風。

卞持盈眉目巋然不動:「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因為我做了個夢,在夢裡,你端給我一杯毒酒,送我去了黃泉路。」

晏端愕然,接著他破口大罵:「無知婦人!一個夢而已,你竟然當了真!真是莫名其妙!為了一個夢,你竟敢加害於朕,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卞持盈罔若未聞,她提劍走向他,不顧他周遭的狼藉,步履不停。

「別……」晏端見狀,驟然變了臉色,他屁股一直往後挪動:「別別別!你清醒一點卞持盈!那只是個夢,夢裡都是假的,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

卞持盈不為所動,她步伐緩緩,一點也不著急。

地上拖了一條長長的印跡,從殿中央到殿角落,血跡斑斑。

晏端躲在角落裡的柱子旁,他想要借柱子擋住身體,擋住那凜凜劍光,但無奈柱子太細,不能供他遮擋。

「你……你大膽!」他估計是真的被嚇尿了,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又或者說,他右臂的疼痛覆蓋了他的理智,導致他現在言語紊亂,不知所謂。

卞持盈將他堵在角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死到臨頭,我准你留一句遺言。」

話畢,她又抬起手臂來,她手中的劍刃有多鋒利,晏端是見識過的。

他左臂抱著柱子,眼淚嘩嘩直流,劍光逼來,他側過頭去不敢看,嘴裡嗚咽著開口:「別殺我!卞持盈!皎皎!你別殺我,我知道錯了嗚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別殺我!」

餘光瞥見了什麼,晏端忽地精神一振,也不嚎了,他臉色白似雪,色厲內荏瞪著卞持盈:「大膽!」

他伸出左臂,指著上方的龍椅大聲喝道:「放肆!朕是皇帝!曾有大師指著這龍椅說過……說朕有帝王之相!你這是大不敬、該死!該死!」

卞持盈似笑非笑聽完他這話,手腕一動,聽得一聲慘叫後,一隻斷臂掉在地上,鮮血直冒。

晏端這下已經徹底叫不出來了,他靠著牆,臉色煞白,肩膀痙攣抽搐得厲害,臉也一直在抽動,眼神茫然麻木,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卞持盈劍指晏端,輕輕挑起他不停抽動的下巴,言笑晏晏:「這龍椅,你我共坐,有帝王之相的人,是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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