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好生厲害。」蘇如繪淡淡的道,周皇后雖然一直顧忌著太后,到底還是要為兒子考慮的,與顧氏聯手是第一步,只是顧氏低調的家風一向使人稱讚,但臨事也如此果斷,顧賢妃如今空有高位,一旦無法為家族帶去更大的利益,立刻就要被拋棄。
不過話又說回來,世家簪纓,榮耀伴隨責任,原本就是最公平的事情。
蘇如繪並不覺得悲涼,傷春悲秋的性.情無論在望族還是在皇宮都是活不長的,以蘇家的家風,鄭野郡夫人的閨訓,也決計不會教導出一個真正嬌滴滴、只會撲蝶繡花的閨秀。
甘霖把話說的坦白,顯然是來交心了。蘇如繪覺得這也不錯,能在某種程度上把話說明白,可以省掉許多白費的功夫。
她沉吟了半晌,慢慢的說道:「殿下既然要開誠公布,那臣女就直言了。孺子之事,是對臣女、對蘇氏的侮辱,臣女是絕對不接受的,若是側妃,臣女雖然還是覺得委屈,但蘇氏倒有可能咽下這口氣!」
她說到自己還是覺得委屈時,甘霖也點了點頭:「你的身份與能力,確實堪為正妃,只可惜你不是小霍氏。」
「若臣女做了側妃,不知殿下想讓正妃何以自處?而且,顧孺子再怎麼深明大義,事關賢妃一條性命,到底也會對臣女有所不滿吧?」蘇如繪反問道,「這麼看來,臣女便是嫁了殿下,將來的日子也未為可知。」
「嫁給孤,你起初的日子當然不好過。」甘霖爽快的說道,「不過嫁與孤的二弟楚王,難道小姐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麼?先不說有些路,兇險無比,能不能走完還是個問題,縱然千辛萬苦走到了盡頭,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也是比比皆是,孤的母后沒有公主,她最疼愛的侄女不是意兒,而是棄病,這一點想必你也看得出來,棄病去江南時,母后曾經告訴過她一番話,你可要知道麼?」
「皇后娘娘的垂訓,能夠聆聽,自然是臣女的福分。」
「母后說,明珠自有千金價,莫為他人作彈丸!」甘霖微笑著看著蘇如繪,「蘇小姐以為如何呢?」
蘇如繪淡淡一笑:「太子殿下這番挑唆可不夠高明,臣女不認為楚王是那種人。」
「孤今天是來與小姐說實話的,可沒有挑唆的意思。」甘霖微微一哂,「孤與你說件真事,從前有一個皇朝,也與如今的大雍一樣門閥林立,其中最最強盛的兩個門閥,儼然前朝的衛劉,把持文武,勢逼天家,若是遇見一個昏庸無能的君主,倒也罷了,那兩家雖然勢大,倒也沒做什麼改朝換代的大逆之事。偏巧當時皇座上的乃是一位明君,為著正朔君權,滌盪朝堂,表面上,那位至尊對兩家信任有加,私下裡,卻暗暗聯絡那些僅存的忠臣,又挑唆這兩家與其他門閥之間的關係……
「就這麼過了好幾年,這兩家終於被其他門閥孤立,而這位至尊,又不斷的加封他們的子弟,連帶他們家族的女子,也被選進宮裡,給予高位,以及種種尊榮,這般捧殺之下,一切水到渠成,只差一個藉口,就能把他們從雲端摔下去!」甘霖悠悠的說道,「只可惜,這兩家到底也是千年望族,樹大根深,加上雖然權勢顯赫,卻沒有足以動搖他們全族的把柄被抓住,貿然動手,不但那位至尊會在清史留下惡名,更重要的是,未必能夠成功……你也是門閥出身,應該知道,門閥之間也許有明爭暗鬥,但一旦涉及到生死存亡,卻會選擇聯手,免得唇亡齒寒,譬如說若皇家要動宋氏,小動,你蘇氏說不定還會搭把手,若真的要滅了宋氏,你們反而要救他們,這是因為一旦江南宋滅亡,你們會擔心青州蘇就是下一個,對不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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