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垂下眼瞼,白漪初神色一頓,一直沉默不語的長孫翊,眼底也閃過一絲黯然。
一片難以言喻的靜默中,珍璃郡主的聲音,忽然響起:「小舅舅,昨夜淇王府上空飄滿了天燈,還有人聽到悠揚的琴聲,難道是小舅舅和小舅母……」
長孫燾把虞清歡的手抓在手心握著,微微笑道:「昨日是本王與王妃對月舞奏,慶祝佳節將至。」
珍璃郡主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小舅舅,你變了,以前的你從來不會如此奢侈。」
「男人掙銀子便是給娘子花的,」長孫燾笑著看向虞清歡,「為了王妃,本王傾盡所有都值得,九百九十九盞天燈又算什麼。」
虞清歡一臉感動地抱緊長孫燾的手臂:「夫君君真好。」
長孫燾捏了捏虞清歡的鼻頭:「小歡歡也很好。」
八月十五的月,它那麼大那麼圓。
八月十五的風,它卻那麼寒,那麼涼。
眾人忍不住抖了幾抖,抖下一地的雞皮疙瘩。
衛殊握著酒杯挑唇:「傳聞淇王對王妃相當的寵溺,看來所言非虛,怪不得淇王這般的人物,成親這麼久都沒納一個側妃,這種情況下,誰要是打了做淇王側妃的念頭,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嘛!」
白漪初完美到極致的笑容有些僵硬。
衛殊這話說的,好像誰要做長孫燾的側妃,便是天下一等一不要臉之事一樣。
珍璃郡主大呼一聲:「武狀元說得極是,天下誰人不知小舅舅對小舅母,想要插足他們二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長孫翊也開口了:「人人都說皇叔不喜歡女人,原來只是沒遇到對的人,看到皇叔皇嬸如此鶼鰈情深,本宮真是羨慕。」
嘉佑帝雙目危險地眯了起來,但笑容卻是和煦:「昭華,男人總歸要娶三妻四妾。」
長孫燾唇角彎起:「三妻四妾的福氣有皇兄享就夠了,臣弟有一個都招架不過來,更何況是好幾個。」
嘉佑帝笑了,笑得有些古怪:「罷了,你高興就好。」
衛殊忽然問道:「淇王,你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長孫燾汗顏,有些羞於啟齒:「武狀元所言不錯,本王的確有無法訴諸於口的難言之隱。」
衛殊邪魅一笑:「既是如此,淇王還是別諱疾忌醫,早些找大夫診治才是。」
長孫燾嘆了口氣,問道:「懼內這種病是找不到大夫的,莫非武狀元有認識能治這病的大夫?」
珍璃郡主哈哈大笑:「武狀元,你滿腦子都是些什麼奇怪的事情?本郡主認識治療心疾的大夫,是否需要給你介紹介紹,好治治你這胡思亂想的毛病。」
衛殊眉頭一擰:「郡主沒有胡思亂想,你又怎知我在想什麼?」
珍璃郡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眼眶紅紅地看向太后:「皇外祖母,你看這人,這人怎麼那麼粗鄙無禮!」
太后難得板著臉:「珍璃,不要鬧。」
皇帝漫不經心地看了長公主一眼,長公主拿起一塊糕點,遞向珍璃郡主:「璃兒,你最喜歡的桂花糕。」
「謝謝母親。」珍璃郡主看到吃的,方才發生的不愉快,通通都忘光了,拿起桂花糕吃了起來。
定北侯不忍心看到自家女兒被晾在一邊,笑著打圓場道:「陛下,小女的舞姿粗陋,讓陛下見笑了。」
「白愛卿謙虛了,若是令愛的舞姿都稱為粗陋,這讓九天之上的仙女們情何以堪?」嘉佑帝擺手,「來人啊,把朕近來新得的那塊羊脂白玉璧賜給白小姐。」
白漪初微笑著謝恩,款款走到定北侯身邊坐下。
既然有了皇帝開先例,后妃們自是隨風而動,皇后賞了一對翡翠鐲子,蕭淑妃賞了一套寶石頭面……就連長孫翊和長孫策都有禮物贈送,林林總總加起來,白漪初這一段舞蹈賞金不菲,另一個層面來說,她賺到了。
虞清歡從頭上拔下一支飛凰逐月的金釵,道:「和各位貴人們比起來,本王妃這釵子實在拿不出手,要是提前知道白小姐會獻舞,本王妃也能備上拿得出手的禮物,可惜先前一點口風都沒聽到,只能以愛釵贈給白小姐,以表達本王妃對白小姐舞姿的讚賞之情與喜愛之意,還望白小姐不要嫌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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