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早晨去找淑妃娘娘了,我跟她說了有人要害我,她不信我」,徐永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了眼淚順手就抹在了徐允政身上,徐允政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
「可我真沒有啊,我不是她兒子嗎,她怎麼能不信我呢?」徐永琚心裡是真的難過,她爸爸媽媽就從來沒有這樣過,他無論說了什麼他爸爸媽媽第一時間肯定都是支持自己、相信自己的。
他突然來到這裡,心裡又是害怕又是擔憂的,大晚上又遇到了那樣的事情,早晨整個人都被惶恐充滿了。
他條件反射就要去找媽,哪怕不是自己的親媽,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媽也成啊!
他已經成了這裡的徐永琚了,那淑妃就是自己的親媽啊!
可是淑妃讓他失望了,也讓他傷心了。
來找徐允政一方面想得到庇護,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一個心靈的寄託,他沒了媽媽,還能有爸爸嗎?
本來以為都沒戲了,沒想到徐允政信他!
徐永琚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腫的跟桃子一樣了,這才不好意思地從徐允政懷裡爬起來。
徐允政說相信他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真的知道有人害徐永琚啊!
誰知道就這麼一句話,這小孩就跟發洪水了一樣,那眼淚嘩嘩地流,哭得聲音也像打雷。
徐允政木著一張臉訓他,「哭有什麼用?靠不著別人就靠自己,男子漢大丈夫」,他頓了頓,「總之人得自救知道嗎?」
徐永琚又想哭了,「我沒用,我靠不著自己!」
他能怎麼辦,他就是這麼沒用啊?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科生,穿越過來那些什麼穿越人士必備的玻璃、肥皂、水泥啥的,他什麼都不懂。
他文科學的政史地,先不說他畢業一年了還記不記得這些東西,就算記得,政治能幹啥?他不覺得自己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大學生學的政治能用在封建王朝?
還有歷史,確實,他還記得一些大晉的歷史知識,可是那又怎麼樣,他當初高中背的是公元多少多少年發生什麼事情,現在講的是開元幾年,他哪知道這個開元幾年是哪一年?而且初高中畢竟只是粗淺地學一下大致的歷史,大事件可能有記載,但是細節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學到啊?
他又不是歷史系的,靠著那麼一點兒粗淺的記憶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還有地理,可能唯一有點用的是這個?但問題是他不記得了!
現在他的狀態就是看起來讀了13年書,但實際上還是個文盲。
絕望的文盲。
徐允政被這個兒子的厚臉皮震驚到了,他捏了捏這個臭小子光滑的小臉蛋,留下兩個紅紅的指痕。
「那你想怎麼樣?」他雙手交叉靠在龍椅上,就看著坐在書案上的小孩理直氣壯地提要求,「我要你保護我啊!」
說完他還講起道理來了,「這當父母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也是最簡單的事情,當官兒還要考試呢!」說完反應了一下,沒錯大晉是實行了科舉制度的,確實要考試。
「當官兒還要考試呢,當父母都不需要考試!他們也沒問過孩子願不願意來到這個世界上啊!那既然把人家生下來了就得負責吧!」
「你不願意生到這世上來?」
在徐允政陰仄仄的聲音中徐永琚突然反應過來,面前這個可不是普通人,是封建帝王,還是他爹。
這放在現代社會當兒子的當著爸爸的面說也沒徵求自己同意就把自己生下來這話也得挨打吧!
要死,在現代跟他爸爸沒大沒小慣了,話趕話就禿嚕了出來,他不會砍了自己吧?
既然你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上,那我就把你送走?
他趕緊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甜美的微笑,標準八顆小牙,「我願意,我可願意了!」
嗚嗚嗚嗚,爸爸媽媽我想你們!
徐允政懶得理這個心口不一的臭小子,「那你想怎麼樣?」
「那你給我個人保護我唄?」徐永琚咬牙從桌案上跳下來撲到徐允政的懷裡,努力撒嬌。讓他時刻盯著自己那是想都不用想,找個靠譜一點兒的人也是好的。
徐允政哼了一聲沒拒絕也沒答應。
臭小子,來了這麼久一句父皇都沒叫!
要求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