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全才,你是怎麼當的差?」他越想越氣,忍不住砸了個杯子在他面前,季全才趕忙跪下請罪。
他冷冷地看了季全才一會兒才道,「今日事多,朕暫時放過你,但你若是查不出來,或者再有類似事情發生,季全才,朕會留你全屍。」
季全才伏在地上心裡卻不敢有一絲怨言,說直白一點,他就是整個後宮中地位最高的奴才,後宮中的事他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知,若是連他都不知道,難道讓皇帝也跟他一樣當個睜眼瞎嗎?
「奴才這就去查」,他告罪一聲後冷著臉出了御書房,他要守在皇上身邊,這些事兒有的是人幫著查,等安排好去徹查此事的人後他冷笑了一聲,「好本事,這是在咱家的臉上拉屎屙尿啊!」他季全才打進宮起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此事也不可能就這樣了!
皇后到了貴女們所在之處後先招來自己派來幫襯的人手,「可有限制出入?」
宮女趕忙答道,「事發後奴婢便沒有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出了,所有送過來的飲食都原樣擺在那裡沒人動過」,實際上這事兒僭越了她心裡也是清楚的,在場的貴女們便是嘴上不說,心裡也是不滿的。她並不是皇后身邊的一等宮女,便是一等宮女,她也不能隨意限制裡面的貴人的出入啊!
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咬牙硬著頭皮頂在了前面安排人攔住出口,所有接觸過這些吃食的人一個都不許動。
撕破臉反抗的人倒沒有,畢竟到底她是皇后身前的人,但大家臉色都不大好看
。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宮知道了」,宮女沒等到她的表揚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隨即趕緊退下。
「太醫何在?」
梁院正要在太醫院坐鎮沒來,小梁太醫出宮了,來的是以周太醫為首的三位太醫。
皇后瞧了他們一眼,「速速給在場眾人把脈,仔細瞧瞧可有什麼不妥?」
幾名太醫忙了起來,賢妃目光落在周宛如身上,見她看不出什麼不對這才放下心來,這都指了婚,若是出了事那些心裡叵測的人怕是要說她的皇兒克妻呢!
「可嚇死我了,你未來的兒媳婦也沒事兒吧?」賢妃低聲與德妃討論著,德妃點了點頭,「看著倒無礙,不過還是得太醫把把脈看看。」
龐貴妃瞄了兩人一眼,冷笑一聲卻沒說話。兩個沒用的東西,當誰不知道呢,她們倆對各自的兒媳婦可都是不喜歡的。如今倒作出這幅樣子來,虛偽!
不像她,她來看了那姑娘瞧著沒什麼不對後心裡還有點兒遺憾呢!
賢妃二人自然也看到了她的那番作態,兩人使了個眼色沒說話,心裡對龐貴妃的鄙夷又多了一層。
不長腦子的東西,定好的皇子妃在宮中出事難道是什麼好名聲嗎?難不成她還以為若是這位沒了,皇上能憐惜他兒子,再給她兒子指一門兒更好的婚事?
蠢貨,也不看看皇上哪來的那份慈父心腸?按皇上的一貫做法來看,若是那些姑娘真在宮中出事了,那皇上補償也是補償到人家娘家身上,她們的兒子,頂多隔兩年再指個差不多的人家就是了。
甭管她們再不喜歡未來的兒媳婦,但好端端的誰希望人家去死?
太醫去把脈了,皇后讓嘗膳太監去查今日在場眾人的飲食,「春雨,今日在這伺候的宮人全部帶下去審問,若有不對當即送入慎刑司」,皇后眼中滿是冷厲的光,「本宮只要真相,不論死活!」
在宮中下毒那可是能誅九族的!
眾人神色一凜,突然聽到杯子破碎的聲音,眾人往那兒看去,就見賢妃的侄女趙琳琅滿臉慌張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賢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不過到底是自家侄女,她雖覺得趙琳琅上不得台面讓自己丟臉,但到底強撐著笑意道,「這孩子今日也受了驚嚇,琳琅,快到本宮這兒來!」
真是丟人,趙家的門楣算不上太高但也很是拿的出手了,趙琳琅又是長房嫡女。今日宮宴上的貴女那麼多,大家都受了驚嚇,怎麼其他人都沒事,就她行事無狀?
再說了雖然如今還沒定下她側妃的名分,但是自己跟娘家都有這個打算,她雖然也沒想著讓兒子寵妾滅妻被人笑話,但是同樣都是未來大皇子的女人,瞧瞧那周家姑娘,落落大方寵辱不驚,方才好像還聽說是她第一個發現不對的。再對比下自家姑娘,賢妃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一時間有些遷怒趙琳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