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一家人正忙著挑豆子時豆花陳突然聽到了一陣喊殺聲,他頭皮發麻,「孩子他娘,趕緊的,帶孩子們去地窖里躲一躲。」
他媳婦兒滿臉焦急, 「他爹那你呢?」
「我先去收拾些細軟, 馬上就來!」
住在城內的居民們紛紛關緊了院門、房門, 收拾東西躲了起來。
正陽門前,看著眼前之人,徐允賢的目光跟淬了毒一樣, 「秦希仁!」
秦封單手持韁繩,另一隻手握著一桿紅纓槍朝他笑了起來,「我倒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呢?暗度陳倉運進來這麼多訓練有素的士兵?」
他們之前是得到了消息說齊王手下是有人可用的,但沒想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從哪裡偷運進來了這麼多人?京中突然多了這麼多人竟無一人發覺?
「廢話不用多說,你今日是管定我們齊王府與狗皇帝之間的糾葛了?」算起來徐允賢還是徐允政的堂哥,聽了他這番話,秦封冷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皇上的不是,卻從來拿不出證據,只會跟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上不得台面。至於你,你身為齊王府世子,不思勸諫父王反而同他一起謀反,今日你若是放下武器,或可免除一死,若你執迷不悟,刀劍無言,世子爺,得罪了。」
徐允賢心裡恨得不行,當初他們派出去好幾撥人查,說是秦封父子倆都在救災,便是回來一趟也得兩三天,到時候他們已經將皇城控制住,黃花菜都涼了。秦家父子不是忠心嗎?那就用徐允政的性命威脅讓他們自裁!
他們還專門派了人湊近了查看,確認真的是秦封父子這才敢動手!
他含恨怒視秦封,突然轉身朝眾人道,「今日諸位與我父子已是箭在弦上,便是你等放下兵器就能求得諒解求得前程嗎?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你我若今日敗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若你我勝了,日後那金鑾殿上就得換個人坐,諸位的功績便是封侯拜相也可啊!諸君,可敢與我賭一把!」
他振臂一呼,身後眾人頓時士氣大振,徐允賢策馬朝秦封攻了過來,秦封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紅纓槍向後一挑將人直挑下馬!
廢話那麼多呢!或者你要能打也行?
「賊首已被擒,你們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秦封的槍尖直抵徐允賢的喉嚨,徐允賢悽慘一笑,「秦封,我就不明白你為他這般賣命,就不怕將來他過河拆橋?」
秦封不理會他的挑撥離間,安排眾人趕緊將叛軍拿下,卻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個小個子抱著東西溜走了。
「你如今瞧著風光,可你為了他賣命能得到什麼?我齊王府祖上當初也是太祖皇帝的親兄弟,當初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隨他造反,那是拿全家的命去賭,賭贏了,他成了皇帝,我家祖上成了親王,有什麼不對嗎?這不是我們應得的嗎?」徐允賢目眥盡裂,他也知道今日勝算不大,可那又怎樣呢?難道還要讓他們跪下舔那徐允政的腳底泥不成嗎?
「當初是太祖把我們分封出去的,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他徐允政憑什麼說奪了我們的權就奪?你以為只有我齊王府一家不滿嗎?我告訴你你錯了,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那些個被召回來的王爺們哪個服氣?憑什麼他坐在龍椅上聽著別人跪拜山呼萬歲,我們卻被他逼得沒有立錐之地?憑什麼?我就問你憑什麼?」
看著他癲狂的樣子秦封心裡沒有一絲波瀾,「憑什麼?不憑什麼?成王敗寇,你應該感激你的祖上,因為他們你今日謀反還能在我的槍下苟延殘喘,若你沒了這層皮,保不齊你已經在孟婆那兒喝湯了!」
秦封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好說的,拋開齊王一家子背後做的那些個壞事,權力之爭有什麼對錯呢?徐允政在那個位置上必然是希望他的權力能達到頂峰,而他們一家三口就算不考慮當初的情分,如今也是捆死在了徐允政的船上,更別說他們還有一起長大的情分了。
除此之外,徐允政也確實是一位合格的皇帝,是一位明主,他作為臣子遇到這樣的皇帝哪裡有不盡心輔佐的道理?
「旁的話我也不願與你多說,事到如今,你倒不如求求祖先庇佑,看看能不能留的一命吧!」秦封冷笑一聲不再理他,卻沒注意到徐允賢眼中的癲狂。
坤寧宮裡,皇后原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都到了現在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她心裡冷笑一聲,這就是自己的夫君啊!
「派人去後面盯著,若是沒有異動便罷了,若是有」,她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孫叔,你跟著過去吧!」
見皇后娘娘連在閨中時的稱呼都喊了出來,孫德發趕忙領命去了後面。
看著孫德發離去的背影,皇后緊緊閉上了眼睛。他原先是自己父親麾下的副官,後來在戰場上受了傷,為了保命去了命根子。等她進宮後孫德發又求著皇后也跟著進來了,就這樣在她坤寧宮中做了總管太監。
也幸好有孫德發在啊!
皇后收回思緒,「派人去皇上那兒瞧瞧可還安好,若是皇上問起就說本宮這裡一切都好,命婦們也都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