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徐允政沒意思地收回了視線,剛想說什麼聽到下面的動靜便看了過去,可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臉也黑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朕的妃嬪,便是朕想做些什麼你能阻止得了?朕的後宮裡不說佳麗三千,但可從沒缺過女人,在你眼裡,朕就饑渴成這樣?」
蠢貨!竟然脫了衣服!
徐允政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一時間氣到腦袋脹痛。
「當初你們的王要把你獻上來的時候說了你並非皇族,朕不在乎。來了之後朕給了你嬪位,你不願侍寢,找了理由避開,朕也給了你顏面,沒有揭穿你,朕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是你們呢?在宮裡安插人手和你通信,朕覺察出不對派人去查了才知道,你竟然是有未婚夫的!你們是想做什麼?朕離了你還缺女人不成?」想到這裡他就生氣。
淑妃是再嫁之身,可她前夫早就去世了,自己也是在她夫喪三年後才讓她入宮的。
徐允政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道德多麼高尚的皇帝,但是他做不到奪人~妻這種事情,哪怕是未婚妻。
若是他早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進宮的,現在倒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莫名其妙便搶了人家的媳婦!
「朕沒有追究你們,朕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可你們是怎麼對朕的?真要朕一一給你們點出來嗎?」
季全才在門外也能隱約聽見徐允政得到咆哮聲,趙延在他身邊直發愁,「師父,您說這純嬪是做了什麼,怎麼就把皇上氣成這樣了?」
季全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是活膩歪了是吧?皇上的事兒也敢隨意議論了?管好自己的嘴,這宮裡好奇心強的人可活不久。」
趙延嘿嘿一笑,拍了嘴一下,「師父您別生氣,我就是隨口一問」,見季全才瞪他趕忙老實站好。
屋裡純嬪淚流滿面地站在那裡,徐允政目光掃過去直皺眉。
這個純嬪也真是的,雖非中原女子,可哪裡的女子也不能隨意脫衣裳啊!
「趕緊穿好!」徐允政低聲斥道。
等他聽著動靜像是穿好了才看了過去,「你若真想朕放過你族人你便老老實實給朕聽著」,他今日本來就是在這等著純嬪來呢,結果想好的事情都被她給打亂了,他都氣糊塗了!
「朕問你,雪焰花紋飾可是你吐蕃獨有的?」
純嬪雖不解卻還是老實點頭,「準確地來說是只有吐蕃貴族能用,而且那織就方法也只有吐蕃貴族獨有,產量很低,所以帶有雪焰花紋飾的衣物在吐蕃很是暢銷,也是身份的象徵。」
「可會外流?」
她想了想後搖頭,「那錦緞產量少,而且認真說起來其實比不上中原的織物,沒有往外流的必要。」這話說得老實,中原地大物博,能用來紡織的原料不要太多,他們那兒能有多少?
「那就得好好查查為什麼跟工部官員接頭,並買通他們在秦府做手腳的人穿的衣物上帶有雪焰花紋飾了」,徐允政的表情滿含深意,純嬪卻沒看出來。
她聽到這話後人都傻了,方才她還說這東西不會外流,可如今這不就代表著真的是吐蕃人動的手嗎?
見她都被嚇傻了,徐允政沒有產生任何憐惜的情緒,反而是滿臉的無語,天真成這樣的人為什麼要進宮?
「皇上,肯定是哪裡弄錯了,不會是臣妾族人做得!」
見他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兩句話,徐允政也嫌煩,「行了,朕還有一事問你,對於桑卓的身份你知道多少?」
純嬪一下臉色煞白癱倒在了地上,徐允政深吸一口氣,不生氣不生氣,早都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有什麼必要跟她生氣呢?
「朕方才已經說了,朕知道你有未婚夫,朕既然都查到了這裡,知道桑卓有什麼奇怪嗎?」他都要嘆氣了,跟她說話比跟徐永琚說話都費勁兒。那小子是不愛聽,她是聽不懂。
純嬪如夢初醒,好像剛才是說了,「可是,皇上您問這個做什麼?」
「朕問了什麼你便說什麼!」
純嬪戰戰兢兢,「他是個孤兒,後來被一戶人家收做了義子,因為他聰明能幹,很得那戶人家的喜愛,就連家產也願意分給他一部分」,也是因為這,自己又不是正兒八經的王族貴女,自己喜歡他,家裡父母又沒想讓自己去攀附權貴,所以也就同意了讓兩人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