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冷笑,扭過頭去不說話。
昌貴人還想說什麼就見季全才給人使了個眼色,她被人堵了嘴拖下去了。
雖說還有個貴人的位份,但是這是為了誰大家心里都有數。
淑妃目的達到了也出了氣,又沒真想見徐允政,跟季全才說了聲便想走。
季全才苦笑道,「娘娘留步,皇上的意思是娘娘身子弱,吃了昌貴人這般委屈,還是在宮中歇上半月比較好。」
淑妃眉頭擰了起來,「什麼意思,皇上也要禁本宮的足?」
季全才笑得討好,「皇上是體諒娘娘。」
淑妃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聲,「本宮謝皇上隆恩」,說完轉身便走,邊走心裡邊嘀咕,這戲不是都演完了嗎,怎麼還有一摺子?她差點兒都沒做好準備!
季全才大概知道皇上跟淑妃之前商量的事兒,但只做什麼都不知道,苦笑著去給徐允政回稟,徐允政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行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這兩日宮中鬧哄哄的,京中也跟著傳起了各種消息。
一會兒說皇上跟秦封起了齟齬,君臣二人矛盾漸深,甚至有人暗自嘀咕皇上這是鳥盡弓藏啊!
後來又是在宣揚純嬪的美貌,說她是禍水,甚至還說吐蕃將她進獻上來就沒安好心,肯定是想以美色迷惑君心。
再後來一會兒是說淑妃失寵了,一會兒又說十二皇子失寵了,反正各種消息傳個不停。
宮外也人心浮動,據說秦府那邊採購了不少美酒,周圍鄰居大半夜還能聽見秦封喝酒打拳,似乎在抒發心中的憤懣。還有人說秦瑛也被皇上懷疑了,所以宮裡也有旨意往秦瑛那邊兒傳,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不少人上門打聽情況,有人見著秦封了,有人沒見著,但絕大多數人都相信一點,皇上跟秦封回不到從前了。
「你怎麼看這事兒?」龐萬言指了指皇宮的方向,杜金禎笑著搖了搖頭,「不稀奇,古往今來一貫如此。功高震主,誰能受得住?」
龐萬言冷笑一聲,可到底心里不安,「宮裡送出去的那道旨意想辦法讓人去探一探」,若是他連正在鎮守邊疆的秦瑛都想動一動,那想來此事不假。
「先跟那邊說一聲吧」,龐萬言想了許久咬牙還是做了決定,他已經過夠這樣的日子了,他不再是即將入閣的「大人」,不再是一部尚書,不再是貴妃的父親,他沒了所有的榮光。
哪怕皇上逢年過節還給節禮又如何?哪怕遇事了偶爾也會問詢他又怎麼樣?他甚至只是一個白身!
若是以前,哪怕皇上曾斥責過四皇子,他還是願意去相信四皇子是有一爭之力的。可是如今呢?出了之前那檔子事兒,四皇子在他眼裡怕不是要成了一色慾薰心,沒有擔當的無用之人吧!
其他人都靠不住,他只能靠自己!
杜金禎有些遲疑,「師兄,咋們真的要如此嗎?」這些事兒若是做不好,那他們師兄弟怕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
他不是視權力如糞土的人,只是他也做不到坦然面對身後可能會遇到的千古罵名!
龐萬言冷笑一聲,「那你難道就想一輩子屈居在其他人之下?」他滿臉的嘲諷,「是我說錯了,按如今的情形,你這個工部尚書還能做多久都不好說呢!」
杜金禎咬牙,半晌點頭,龐萬言臉上這才有了些笑意,「師弟你是著相了,咱們可從來沒想過引狼入室,所為的不過排除異己罷了」,他很坦然面對自己要做的事,為了自己的將來,不丟人。
——
黃岐聽到眼前人的話忍不住反問,「你們瘋了?」
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禮,「主子說了此時是好時機,趁著那位關注不到他,一舉讓他喪失進一步的可能,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他那雙滿是欲望的眼睛,黃岐只覺得心里發冷,「你們瘋了」,他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