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等自己長大了,他未必願意看到自己掌握著他給的權力、他給的人手,逐漸取代他在這個國家的地位。
所以讓沒什麼威脅的徐永琚用自己的人,而他缺了少了再去找徐允政,反倒是一定程度上能減少這種情況。
畢竟他只是一個沒辦法只能向父親伸手的孩子而已,能有什麼壞心眼兒呢!
徐永琚不理這些篩子精,按照自己的想法將要查的要準備的都寫下來再安排人去調查,距離問斬時間還有半年左右,時間還是來得及的。
大朝會,司煉給了御史孫卯一個眼神後,孫卯便站了出來,「皇上,臣要參戶部尚書龐萬言勾結北戎串聯內外意圖損害我大晉利益,其罪當誅!」
眾朝臣一片譁然,龐萬言心裡一緊趕忙站出來,「臣冤枉啊!皇上,臣與北戎此前並無往來,這段時日的往來也不過是因為臣身負和談重任,為了更好地履職才與他們有了往來!」
龐萬言怒視孫卯,「本官接受和談重任那是皇上當朝宣布的,孫大人難道沒有聽見?和談結果並未敲定,孫大人怎就如此肯定本官與北戎勾結?凡事可得講證據!」
孫卯冷笑一聲,他既然敢站出來自然不是干耍嘴皮子的!
「龐大人的嘴可真硬啊!龐大人如今與北戎的來往可以披上一層冠冕堂皇的皮,那以前呢,前任戶部尚書騰英還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龐大人又因何與北戎私下來往呢?」
他目光如利劍一般,「當初騰大人遇刺一事一直沒找到幕後兇手,如今機緣巧合之下倒叫下官得到了些消息,龐大人啊龐大人,你為了排除異己坐穩自己的位置可真是不擇手段啊!」
「當日你為了尚書之位坑害騰大人,他日你是否又要為了閣老的位置勾結外族陷害重臣呢?」
顧首輔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了司煉身上,司煉敏銳地感覺到了朝他一笑。
顧首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年輕真好啊!
龐萬言緊了緊嗓子,「孫大人既然說自己有證據不妨拿出來,本官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怕旁人陷害,至於你,你若是陷害上官本官也定不會容你!」
孫卯聞言冷笑,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摺子恭敬地低了上去,「皇上,摺子上的內容均系考證過的,所有人證物證具在,還請皇上明察!」
季全才將摺子遞了上來,徐允政意味不明地看了龐萬言一眼,龐萬言只覺得頭皮一緊,「臣冤枉啊,還請皇上明鑑!」他甚至連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都不敢擦。
他不知道摺子里到底寫了些什麼,當初他們把痕跡都抹的一乾二淨,應該不至於留有什麼證據,但他不信孫卯會帶著一張嘴就來說空話。
孫卯是誰的人他心裡有數,而那人背後,龐萬言咬了咬牙。
若是想除去他的人是皇上呢?
見龐萬言這向來最會狡辯的人都說不出什麼實質性的維護自己的話,眾人心裡自然有了猜測。再看那與他穿一條褲子的杜金禎也不發一言,呵,龐狗!
龐萬言顧不得百官看自己的鄙夷的目光,他餘光一直看著徐允政,見他翻動著摺子只覺得心也被提了起來。
「龐萬言通北戎一事便交由刑部與大理寺共同審理,在此期間戶部尚書一職暫由司煉代理,和談一事由工部尚書杜金禎主理,今日朝會至此」,說完徐允政便離開了。
龐萬言不知道徐允政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奪了自己的職位但卻沒有將他下大獄,是不是代表著自己還有迴旋的餘地,龐萬言咬牙。
待眾人離去後,他突然看向杜金禎,目光中滿是兇惡,「我爹多年悉心教導,不曾想竟養出一條中山狼出來!」
杜金禎臉上沒有了曾經在龐萬言身邊時的討好,他輕笑一聲,「瞧師兄這話說的,師父於我那是再造之恩,我如何敢忘?只是如今你我大難臨頭自然以自保為上,難不成師兄覺得我入了你龐家的師門便得為你龐家而死嗎?」
「為何不可?」龐萬言滿臉的惡意,「若非我爹,此時你還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要飯呢,怎麼可能讀得起書還有今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