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正常點兒,不然我只能請道士了。」該配合他們演出的鐘律視而不見,看了看時間,說,
「快兩點了,困的回去休息,想繼續上分的隨意。」
顯然上分沒夠的夏楚軒第一個想隨意:「我……」
「你不行。」鐘律按住他的小腦袋,輕輕往下一壓,「昨天就沒休息好,今晚不許通宵。現在,關機,去睡覺。」
夏楚軒被他按得一懵。
從小沒有家長在身邊,敢動他腦袋的東西都被揍得差不多了,真是好久沒有過連睡覺都被人管的體驗了。
但感覺還不錯。
夏楚軒抬手摸了摸頭頂,感覺頭髮上似乎還殘留了一點鐘律的體溫。
這位帶領SUM站在世界頂點的隊長不僅實力強,人也很好——夏楚軒發自內心地這麼認為,有些理解鐘律那退役兩三年卻依舊活躍的龐大粉絲團了。
如果被鐘律荼毒過的人聽到這話,一定會驚恐地打120送夏楚軒再回去檢查檢查腦子。
Gun的椅子放到一半又舉起來了,喃喃道:「完蛋,上隊長身的妖怪道行挺高,現在請靈隱寺高僧來得及嗎?」
薛成嶺摸了摸自己圓潤的雙下巴:「咱們請不來,得給金主打電話,告訴他他兒子被妖怪控制了。」
只有「有奶就是娘,上分就是爹」的薛成峰噸噸噸乾杯:「你們喝不喝?你們不喝我全喝了啊!」
「別別別,我喝,我們喝!」Fight把自己和Stab的份取了,遞一杯奶茶給Stab,小聲逼逼,「臥槽啊,這是什麼『今天的我你愛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現實版?」
Stab無語:「隊長還用得著高攀他?」
「你不懂。」Fight搖了搖手指,展示自己豐富的閱讀經驗,「你看那些個火葬場的,不都是王大錘追保潔小妹嗎?你見過有誰家保潔小妹追的?會被讀者噴到刪文好吧?」
鐘律聽見了,投過去一個「想死直說」的眼神:「這麼關心火葬場,我找人給你預約早上七點頭一爐?」
「不不不,不用了,謝謝隊長,世界太美好我還沒看夠。」Fight打著哈哈,滑鼠一甩關了電腦,拽著Stab走了。
Stab剛在微信收到經理的通知,喊他明天起床後到辦公室談話,沒心情跟人聊天扯淡,離開訓練室後隨手把奶茶塞到Fight懷裡說不想喝,一聲不吭地鑽進自己宿舍。
這一宿,不止Stab一夜輾轉反側,SSS基地還有一個氣得睡不著打滾的Mua、和在夢裡都是跟樂芙蘭瘋狂對線的Crazy,上午起床後對著鏡子洗漱,發現H市喜得三隻國寶。
Crazy和Mua不約而同地罵了句髒話。
家人們,夢裡都是被樂芙蘭踩在屍體上跳舞的鬱悶誰懂啊?
Stab心裡忐忑,洗了臉磨磨蹭蹭地往經理辦公室走,站在門外飛快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壞事的合伙人把夏楚軒私生子的事傳出去,還無意間拉鐘律一起下水。
不說兩人進房間後有沒有幹過什麼,夏楚軒他爸不怎麼在意自己兒子,鐘律他爸可在乎他寶貝兒子在乎得不得了,你哪怕傳那個姓李的傻逼跟夏楚軒有事,也比傳鐘律和夏楚軒強啊!
而且老闆居然還會為了夏楚軒特意發個聲明,這跟他們預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那個傻逼!Stab咬牙,要不是依賴對方開的地下賭場撈錢,他早就跟這豬隊友「和平分手」了。
短短半分鐘,Stab飛快理順思路,想好什麼鍋能扣、什麼得瞞著,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敲響了面前的門。
然而當他走進辦公室,肖經理和吳德冷著臉,桌上擺著幾張列印出來的監控截圖,劈頭就問他昨天凌晨在酒吧帶去開房的女生和他是什麼關係。
Stab懵了。
居然是這件事?!
可就是他這一瞬間的走神,讓對面兩個人精否決了「男女朋友」這個選項,那麼唯一一個答案就是睡粉了。
吳德黑著臉,視線在Stab和菸灰缸之間游移,似乎很想抄起菸灰缸照著他的腦袋來上一下。
肖經理捏了捏山根,Stab的合同簽了三年,這賽季打完就是自由人了。之前他和副經理研究過續約問題,看吳德的表情,大概是不用討論了。
SUM不會留一個睡粉的選手。
今天的訓練Stab比平時晚了整整一個小時,吳德跟他一起走向訓練室,一路上連個標點符號都懶得說。但凡青訓營爭氣點兒能出一個取代Stab的選手,他肯定立馬把人打包踢出一隊。
薛成峰上廁所回來,在門口遠遠看到兩人走過來,連忙衝到自己座位上把散落的零食打包塞進抽屜,邊塞邊招呼他哥:「一級警報!快快快,哥把你的榛子花生瓜子都收起來!老吳來了!」
整個訓練室就這對兄弟桌子上常駐零食,薛成嶺動作迅速,先干再問:「你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這回真不關我事,你是沒看見,老吳本來就臭的臉更臭了。」薛成峰端正地坐好,用餘光瞄著門口,小聲說,「我猜是Stab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