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了不得,好好的豆腐怎麼會有毒,這不會是咱們四爺使了壞吧?了不得,阿離到底是聽誰說的?按理說,這種事定是不准私下議論,也不會被人知道的。」
朱離:「我不過是嘴甜了一些,又使了幾個錢,別人才悄悄對我說的。」
阿寶叮囑朱離:「出了這屋,可千萬說不得了。」
花閒:「後來呢?」
朱離:「沒後來了。」吃牢飯還是簡單的,以這些人的性子,怕是會塞錢讓衙役折磨蕭家小子。
阿寶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四爺也過分了些,不過我倒聽說四爺的另一件事。」
花閒:「什麼事?」
阿寶:「四爺的另一個通房小產了,已經六七月了,聽說是自個兒不小心滑了一跤。」
長安城世家勛貴的規矩,如果正室嫁進來有身孕後,妾室才能有孕,或者是正室嫁進來一年都沒有身孕,妾室這時才能有孕。
以花閒為例,如果她一年都無孕,過了這一年,阮氏和邱氏才不用喝避子湯。在這一年內,阮氏和邱氏不能有孕的。這也是給正室的一點體面了。
但四爺趙琮德都還沒娶妻,通房便懷孕了,那想娶高門貴女就會難很多。
朱離:「誰知道是摔跤沒了,還是……」
阿寶上前捂住他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少說幾句吧,膽子大了,養成習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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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一個小姑娘沒有點燈,像只貓般熟稔黑夜。
她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場所,已經有人在陰影處等他了,是李管家。
李管家見了她,立馬跪下,「主人。」
小姑娘:「東西呢?」
李管家抬起頭,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木訥就像木偶一般,「在這裡。」
李管家從身後掏出兩個包裹般的東西給小姑娘。一個是四爺通房打下來的死|胎,陸側妃要他拿去外頭扔了,千萬不可露出一絲馬腳。
一個是一隻被解剖過的橘黃色死貓。
小姑娘讓他打開,看了看,才道:「你走吧。」
李管家磕頭應了,站起來走了,仔細看,他的眼神好像又變成了原樣,有了人的生氣。
小姑娘看著氈布中的東西:一團已經成型的黏糊糊的死胎。
她偏著頭笑了笑,從衣兜里拿出那些被斬成兩半的草扎人,挖個坑,把死胎扔了進去。
接著,她又挖了一個坑,把死貓和草人也扔了進去。
詭異的事發生了,小姑娘的掌心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掌心忽然裂開,皮肉撐開竟露出一張小嘴。
小嘴咧嘴一笑,吐出一個古怪的小球。
陰影中,小姑娘把球塞進了死貓嘴裡,只聽得清她說,「好孩子,他們不能這麼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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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閒抽了個時間,帶著院裡的小丫鬟們去看了看王茜柔,順帶把要送的東西也送了。
王茜柔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養病,拉著花閒說了好一會兒話。
王茜柔說,「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花閒便讓王茜柔代買一些燕窩、人參,雖然她讓殷真經也買了,但這些東西不好拿來府里明目張胆用,不如給錢讓王茜柔再買一些。
王茜柔一口答應了,此時她屋中沒有不相干的人,她又拉著花閒說,「你別看我表面風光,誰又知道我心裡的苦呢。」
王茜柔有一兒一女,名門出生,又漂亮能幹,她想和花閒抱怨,抱怨她的丈夫——大爺,不停地尋花問柳,家裡頭已有兩個水蔥般的小妾,這次去江南辦事,竟一口氣帶了兩個女子回來,養在外頭做外室。
王茜柔知道後,著實氣得慌,她見花閒清清淡淡的,並不是會背地裡嘲笑旁人的人,便想和花閒訴訴苦,但她秉性好強,又要面子,話都到了喉嚨處了,還是咽下去了。
花閒陪著她聊了一會兒,寬慰了她一番,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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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閒這幾日得空便在屋中學習其他的符文,小儲物符她已經記牢了,接下來就是她要學的就是小輕身符。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逃跑的手段就顯得很重要。
要快一些,時間不夠了,她終日裡懶飯思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花閒自小聰穎,花老爺因無子,就把她當兒子來教養,開始學話便教她認字,開蒙便讀的是四書五經,到了十一二歲,肚子裡便裝滿了大家之文。
做出來的文章,讓花老爺這個探花都讚嘆:「倘若是個兒子,何愁不中個狀元。」
因此這些符文雖然繁瑣奇異,但也不再話下,難不倒花閒。
阿寶萬般不肯再讓花閒一個人鎖在房中搗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