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邊上,瞧了一眼,情慾全消,神色中染了狠厲。
「穿好衣服,莫叫人發現。」
說罷從屋內走出,夜色中他健步如飛,近到跟前,見周雲若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驚色未定。
又見她束腰處有一處拉扯的痕跡。
剎那間冷眸中聚滿了戾氣,越過石霞,抬起矯健的腿,一腳將張大富踢出老遠。
還不罷休,上前一把薅起他的衣領,兩拳下去,張大富頓時血糊一臉,頭髮也散落一肩。
那悽慘的模樣,著實讓人看得解氣。
突然,又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來,月光下泛起白森森的冷光。
他怒極了道:「哪只手碰了她,給老子伸出來。」
「爺,我的親爺唉~,張某錯了,張某再也不敢了。」
不理他嚎哭的求饒,閆衡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厲聲道:「老子可沒你這樣的狗孫子,今日手和腦袋必須留下一樣來。」
脖間冰涼的利器,立刻讓他酒意全消,腦中緊緊繃著一根弦。
略微一頓,忙喊道:「官爺,誤會了,誤會了啊!張某醉大了,腦子糊塗,錯把夫人認成了自家夫人,罪過罪過,只要您刀下留情,張某什麼都答應您。」
聞言,他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眯,狠厲的神色中多了絲謀算的意味。
就在這時,衣著整齊的蓉夫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只見她哭倒在閆衡腳邊,抱著他的官靴不撒手。
聲聲哀求道:「官爺,您大人大量,他醉酒冒失認錯了人,全是無心之錯,求您放他一馬。」
「對對對,都是無心之錯,官爺,張某願盡力補償。」
閆衡冷冷一笑:「我夫人的清白,你想拿什麼來補償?」
聞言,周雲若胃中翻滾。
在他心中,她這個髮妻與旁人沒什麼不同,皆是他度量利益的工具。
即便一早就知道,還是忍不住憤慨,這樣混帳的男人,怎配得她當初的一顆真心。
「張某一介商人,只余銅臭,若是官爺不嫌,張某願」
一咬牙痛心道:「願奉上三千兩,望夫人海涵。」
聞言,他勾了勾嘴角,從胸腔里震出幾聲低沉的笑,滿臉陰氣。
匕首倏地向前抵近,划過張大富的肌膚,瞬間帶起幾滴血珠。
「啊~官爺不要」
張大富劇烈的顫抖。
「三千兩?老子的女人萬金不換,你動了她便是動了我的底線。」
瞬間揚起匕首,鋒利的刀尖泛起森森幽光。
「萬金就萬金,我給您一萬兩,給我留條活路吧!。」
「」
他嗓子裡含了哭腔道:「一萬兩已是張某全部身家,再多就真的沒有啦!」
閆衡頓了動作,周雲若不由的吸了口冷氣。
論拿捏人性,他確實精通嫻熟。
此時,蓉夫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哭道:「官爺若殺了他,妾今日也自絕與此。」
周雲若注視著那高舉匕首的手,緩緩下落,狠狠閉了眼,驀然一轉身,夜風吹動她的衣擺,前行中發出咧咧的聲響。
他讓她噁心。
回到閆家,嫌惡地將外衫扯下,丟出房門。
仰頭喝下半壺涼透的茶水,抬起下巴,涼意順著脖頸流下來,眼中幽光閃爍。
纖細的五指扣著桌角,蒼白得有些猙獰。
「主子,您保重身子」
石霞擔憂地看著她。
她一擺手:「無礙,讓我自己靜靜。」
真是蛇鼠一窩,爛到一處了。
本想趁此來一場捉姦大戲,鬧開了,再將閆衡兄弟鬩牆的醜聞傳出去,和離也就容易了。
該死!竟被一個色令智昏的張大富攪了局。
是她自己大意了。
待閆衡回到閆宅,剛至房門,便聽見屋內傳來的哭泣聲。眉頭一皺,推開門。
他腳步邁得輕巧,上前攬住她顫動的雙肩。
「雲若,對不起,是我沒護好你。」
見她頭也不抬,哽咽到抽搐。
慌道:「你別哭,都怪我,你打我,你狠狠地打我吧!」
她聞言,直起身子,當真就一掌扇了過去。
打得他臉歪向一邊。
「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一萬兩?我還要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值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