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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遠為難,大人不吐口,自己就得從綰綰手中拿走。

綰綰直接將簪子往頭上一插,回過頭:「大人,好看嗎?」

蘇御倏然沉了臉:「取下來。」

聲線冰冷。

綰綰瞬間撇了嘴角,鳳眸一眨,眼淚就落了下來,抬手取了,還給他:「大人,綰綰錯了,您別生氣。」

蘇御握著簪子的指節,隱隱泛白。他凝視著綰綰,好一陣兒沒動。忽而苦笑兩聲。

再是相像,也終究是兩個人,綰綰會卑微地求憐愛,可她不會,她便是流淚,也會一把抹了去,不肯示弱。

他沉了雙肩,默然走出暖亭,那蕭瑟的背影,看的人心疼。

綰綰哭的更傷心了,文遠上前低聲道:「綰綰姑娘,以後莫要在大人面前哭,他喜歡愛笑的女子。」

文遠抬手一抹眼睛,示範給她看。

「像這樣,他就喜歡,懂了嗎?」

綰綰被他說的一愣,倒是乖巧的照做了一遍。

「對對對,下次你就這樣,大人定會憐惜你。」

說罷,笑著離開。

綰綰揪著衣角,有些難過,來前父親說她命好,以後是要做貴人,讓她好好服侍大人。

前路迷茫,她本來很害怕,可是見到大人時,就覺得父親說得沒錯,能得這般風光霽月男子的相伴,她當真命好。

長公主日日都派人來詢問房事,可她說不出口,大人至今也沒碰過自己。想到此,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

聚福樓內,一名說書先生在堂內說得繪聲繪色。

二樓雅座,寧國舅美人在懷,一杯薄酒下肚,美人又斟來一杯。

寧國舅突然蹙眉:「怎麼?想把爺灌醉了,自己落得清閒。」

美人嫵媚一笑:「爺~香凝多日不見您,想您都來不及。」

俏臉微側,附在他耳邊:「您這些日子不來紅袖坊,奴家夜未能寐,今晚您就別回府了,讓奴家好好伺候您,好不好?」

寧國舅是紅袖坊的常客,因這香凝房中術了得,他便包了一個月,這女子雙腿能夾死人,也是讓他欲罷不能,可最近這幾日,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不想去了。

時不時地還想起周家女子,屬實煩躁得很,他自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麼心繫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近兩日更是接連做了幾場春夢,自他十四歲初嘗女人後,想了就要,從沒這般饑渴過,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害怕,總覺得自己要栽在她手裡了。

本想著一個和離的女子,想要就弄來玩幾次,可心裡又有一種罪惡感,讓他怎麼都下不去手。

原想找這香凝欲解一番,可這會子又沒了興趣,一把將人推出去,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蹙著眉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目光瞥向樓下,聽那說書人說:「才子佳人的故事到這裡就說完了,接下來咱們說周曉草狀告夫君的故事。」

「話說這周曉草本是官家小姐,未出閣前便勾搭男子,因生性輕浮,被家裡下嫁給一名武官,不過安分了幾年,又開始勾三搭四,因此惹惱了丈夫,被打了一頓,可這周曉草竟仗著家世,公然跑去官府狀告夫君,顛倒黑白,污衊丈夫」

寧國舅心間瞬間燃起一團火,越聽這團火燃得越大,猛地站起身朝樓下走去。

來到人前,一腳踹翻說書人,眾人惶恐,這寧國舅臭名遠播,論仗勢欺人,誰也比不過他。

他的隨從二能跟上來:「我的爺~腳疼不疼,小的給您揉揉。」

「滾開。」

寧國舅揮開他,抬腳踩在那說書人的臉上:「說,是誰指使的你。」

寧國舅雖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可心眼子一點也不少,寧國公年輕時風流,後院女子爭寵不斷,他自小經慣了後宅的陰私手段,這些女子間的爭鬥他了如指掌。

這說書人的背後絕對不簡單,若沒人花重金請他,憑他一個臭說書人,怎麼敢去編排官家女子,如今京中誰人不知周家二房嫡女狀告夫君的事,掩去名字,只留姓氏,這就是明晃晃地在說周雲若。

說書人哀哀地叫了兩聲,苦著臉大喊:「大爺饒命,小人也是聽別人說的,大家都在傳,您揪著小人也沒用啊~」

寧國舅大吼一聲:「少廢話。」

「今日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把你綁去刑部,那裡面全是吃人的鬼,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說書人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常在這塊說書,這寧國舅的名號,他也耳濡目染。

又聽寧國舅陰陰笑了兩聲:「不說是吧!來人給我將他綁了,送到提刑司,先生割他兩片肉,再抹上辣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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