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陳氏這個克夫的女人,更恨她生的孩子,她每每看見周雲若和周元善,便會想起他們的恩愛纏綿。
蕭氏咬著後牙槽,瞪著她道:「不用你來提醒我,我欠他的,這麼多年都還給了周家,我為周家開枝散葉,相助夫君登科入士,可我卻不欠你的,你更沒有資格替他來向我討債。」
周雲若唇邊勾起一絲冷笑:「二房不求你記得當初的恩情,只求你,做個人吧!」
蕭氏怒了,揚手就打來,周雲若用力抓住她的手,厲聲道:「別以為你哥哥做了首輔就可以仗勢欺人,更不要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世間事多變化,勸你收斂點,不然有一天大樹倒了,人人都得踩你一腳。」
說罷,狠狠地甩開她,蕭氏不由地踉蹌幾步。
周生言見妻子落了下風,又聽周雲若詛咒蕭首輔,那可是自己的靠山,頓時怒指著她,大聲呵斥:「放肆,她是你嬸嬸,你目無尊長,我周家書香門第,怎能養出你這般悖逆的女兒?」
活過一世,周雲若已明白,一味地退讓,換不來同等尊重。適時示強,方不招人欺。
周雲若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先把自己身子立正了,再來給晚輩說教。」
他猛然抬起就要打她,周雲若揚起下巴:「你但凡動我一下試試。」
揚起的手被那冷厲的眸子盯得不上不下,很是尷尬。
此時,元宏上前將周生言揚了半截的胳膊,按了下去:「三叔,二妹妹確實不是你能打的人。」
這話說得極隱晦,元宏朝他使了幾個眼色,他也看不懂。不由得又抱怨道:「她如今這般模樣都是你們慣的。」
老夫人猛地將身前的茶盞砸到周生言腳下,他身子劇烈一顫,老夫人輕易不動怒,可若真生氣了,那也是凌厲非常。
「你眼裡還有沒我這個母親,你縱著蕭氏欺負二房,如今還想打我的雲若。」
說著老夫人狠厲地瞪著蕭氏:「今日我老婆子就將話放這了,誰若再敢逼她離家,我就將誰先趕出去。」
周生言緊咬著牙關,眼神中閃爍著不服,卻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蕭氏怨毒地看著周雲若,老夫人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走著瞧,早晚讓她後悔今日所為,跪著給自己磕頭求饒。
此時門外又傳來管家的聲音:「大爺,蘇大人派人給您送了信。」
說罷將信箋呈上,周生承拆開一看,頓時抬眼看向雲若。又默默收了信。
沉聲對蕭氏道:「寧國舅之事休要再提,雲若不會嫁給他。她明日便回平洲。」
見老夫人神色一凜,周生承忙上前解釋:「母親放心,只是暫時離開避避風頭。」
又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她,老夫人聽罷,才稍稍安了心,看著雲若,心中惋惜。又見孫女望著自己一直落淚,心口一酸,也落下淚來。
周雲若跪在老夫人身前:「祖母,雲若不孝,不能陪著您了。」
老夫人瞬間抱住她:「傻孩子,祖母就在這,過段日子就派人去接你。」
聞言,周雲若哭得更難自抑,看著她哭的悲慟,大夫人眼眶泛紅,情不自禁地也流下淚來
——
刑部大獄
寧國舅被捆在刑架上,衝著刑部主事怒吼:「瞎了你的狗眼,連老子都不認識,你這主事算是做到頭了,快放了我。」
主事撇開臉,就是不搭理他。
寧國舅心裡愈加不安。罵了半天,嗓子也啞了。
「老子渴了,沏杯茶來。」
主事朝外面招呼了一聲,不多久牢吏就送上水來。寧國舅喝了一口,倏地吐出來,皺著眉大喊:「這什麼狗屁茶,難喝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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