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翡眸光一閃:「你要做什麼?」
他眼底赤紅,滿是狠厲道:「他們如此傷害你,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要殺了他們的兒子,讓他們也嘗一嘗,心痛的滋味。」
「不要~」
她纖指輕撫他的唇瓣,落了淚,眉間滿是苦楚:「稚子無辜,我們焉能同他們一般惡毒。」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羅世傑低吼出聲。
常玉翡雙肩顫抖:「我也咽不下,一想起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就噁心,可殺一個無辜的孩子,著實殘忍。」
她垂著眸子拭淚,輕聲道:「你若是咽不下這口氣,不若不若將閆家人趕出京都。」
羅世傑看著她的眼眸,滿是憐惜,輕嘆:「你就是太善良,不然也不會被他們如此欺辱。」
常玉翡垂著臉,眼中閃過狡黠,只要羅世傑動手,她就去挑唆閆家人,將那孩子送去周府,之後無論是武安侯府還是寧國公府,都不會接受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和離之婦。
她周雲若,若敢不要孩子,自己就將這事散播出去,那拋棄親生兒子的罪名,夠她進大獄了。
——
閆宅
閆昭推開崔盈盈的屋門,見了她就問:「姨娘,香包繡好了嗎?」
崔盈盈正坐在窗邊的小凳上,神色淡淡的從針線框裡挑出一個天青色繡竹的香包,遞給他。
閆昭的小臉瞬間皺成了包子,豎著手不接,撅著嘴道:「繡的什麼嘛!一團綠,一點都不好看!我都給你說了,要老虎頭的,你怎麼還給我繡這種?」
話語間,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崔盈盈一聽,眉頭微微蹙起,將那香包隨意丟回針線筐里,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繡不來,你若不喜歡,就讓你祖母到街上給你買去。」
言罷,閆昭頓時臭著一張小臉:「春日香包都要母親給做的,哪裡有買的?」
崔盈盈頭都微抬,只道:「我只是個姨娘,你嫌棄,找你親娘給做去。」
閆昭雖小,卻也聽出她話中的揶揄,鼓著腮幫子氣道:「姨娘,你變了,是不是覺得父親不在,你就拿我不當回事了?」
崔盈盈頓時板了臉,那眼底滿是寒涼:「十個好,一個不好,你就翻臉不認人,我如今還懷著身孕,為了給你做這香包,我熬了半休,還要落你埋怨,你這孩子好沒良心,當真是隨了你那親娘,把心掏給你,都落不著個好。」
閆昭一聽,頓時惱了,指著她道:「你罵誰沒良心?反了你了,我是主,你為仆,伺候我是天經地義。」
崔盈盈蹭得站起身子,一把揮落他的手,摸著自己的未顯懷的肚子:「我肚子裡懷的是你父親的種,你敢說我是奴僕?」
她力氣大了些,閆昭小身子踉蹌一步,站定了,怒火上了頭,扯著嗓子就罵:「妾就是奴,生的孩子也是奴,我是家裡的嫡長子,你們一輩子也越不過我去。」
「你說什麼?」
崔盈盈惱怒之下,就上前推了他一把,冷聲道:「難怪你親娘都不要你,像你這樣討人厭的孩子,任誰都不喜歡。」
第94章 閆家的天,塌了!
這話刺到閆昭的心坎里,頓時扯著嗓子大哭:「祖父~祖父~嗚嗚~你快來,姨娘她打我。」
閆父在院中曬著太陽,聽到他的哭喊,立馬衝進屋裡,指著崔盈盈就罵:「小浪蹄子,翻天了,敢欺負我的大孫子。」
說著就揚起手要打她,崔盈盈嗚咽一聲,抹著淚哭道:「閆郎~你怎麼還不回來,盈盈和孩子快活不成了啊!」
閆父聞言一愣,又見她從架子上扯了根束腰帶,往門樑上一掛,哭喊道:「這日子沒法過了,盈盈和孩子這就下黃泉,省得遭人嫌棄。」
閆母聞了動靜,忙跑過來,抱著崔盈盈,不叫她尋短見。
又連聲安慰:「昭兒還是個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
崔盈盈順勢靠在她身上,哀泣道:「我懷的也是你們閆家的血脈,可老爺他竟還要打我,閆郎不在,就沒人疼我了,盈盈還不如死了算了。」
閆母顧念她腹中的孩子,朝閆父搖搖頭,示意他先出去,閆父狠狠瞪了崔盈盈一眼,又沖閆母厲聲道:「都是你慣的,回頭我在來收拾你。」
閆母心肝一顫,挨了他一輩子的巴掌,可不是嚇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