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嗤笑一聲:「你又知道錯了?錯哪了?」
趙硯:「太子哥哥亡故,兒臣當傷心,該和您生分。」他起身,垂著腦袋道:「兒臣這就走!」
天佑帝氣結,罵道:「你這個混帳東西!是想氣死朕……」他邊咳邊罵,將趙硯從頭到腳都罵了個遍。
趙硯就低垂著頭,任由他罵。
外頭的風颳得更猛烈了,前來侍疾送藥的二皇子迎風發顫,咬著牙聽裡頭的罵聲。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恭敬道:「二皇子殿下,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陛下正在生氣,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您。」
二皇子搖頭:「不必,本王就在這等著。」
能聽見小七挨罵,他就算冷死也值得。
兩人最好因為太子的死鬧僵,沒了父皇的庇佑,看小七還敢蹬鼻子上臉。
他笑著朝那小太監道:「勞煩公公再進去通報一聲,藥涼了就不好了。」
小太監匆匆進去了,不一會兒,馮祿跟著出來,朝他行了一禮,接過他手裡的藥。
二皇子立刻上前問:「父皇如何了?本王可否進去?」
馮祿溫聲道:「陛下還在訓七皇子呢,一時半會怕停不了。陛下說,二皇子已成家,不好在宮裡久待,還是出宮吧。」
二皇子眉眼陰鷙,心中很是不快。但依舊立在那,顯然沒打算走。
馮祿也不好再說,端著藥碗就走。待他進到內殿,趙硯立馬識趣的接過藥碗,坐到天佑帝床前,親自餵藥。
天佑帝深感自己氣力不足,不過罵了一刻鐘,人就氣短。
他盯著趙硯遞過來的藥出神,就在東宮失火前一日,他去見了太子。
原本也打算賜毒酒的,但當看到太子端起酒杯時,他還是狠不下心。
那是他精心培養的孩子啊……
是他看著長大,從牙牙學語到翩翩少年都帶在身邊的孩子。
縱使事發時有剮了他和皇后的心,但終究被他一聲『父皇』擊潰。
「父皇?」趙硯見他不動,又主動吹了吹勺子裡的藥,重新遞到他面前。
天佑帝回神,又被這聲父皇燙了一下,態度軟了半分。
罵了這麼久也罵累了,他就著趙硯的手喝完了藥。
趙硯放下碗又在袖兜里翻了翻,
翻出一顆紙包的蜜餞遞給他。
天佑帝別開眼沒看他,翻身背對著他就睡下了。
剩下趙硯和馮祿兩人面面相覷。
趙硯訕訕收回手,就在龍榻邊干坐著。坐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在他以為天佑帝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天佑帝突然轉頭,怒瞪著他道:「和個木頭一樣杵在這做什麼?還不快滾回去睡覺!」
趙硯哦了聲,小聲問:「父皇,兒臣明日還是搬去上書房東側院吧?」
天佑帝又不搭理他了。
趙硯:「不說話,兒臣就當您同意了……」
他看了眼依舊背對著他的天佑帝,起身,無奈的往外走。馮祿要送,被他拒了。
寢殿的門打開,小路子立刻湊了過來,擔憂的上下打量他,看到他比方才還紅腫的眼睛時,急忙問:「七皇子,陛下沒動手吧?」
趙硯搖頭,剛想說話,就瞧見前面裹著厚重襖子、迎風哆嗦的二皇子。
兩人對視,趙硯眼睫瞬間低垂,做出一副委屈又羞憤的神情。朝小路子道:「走,我們去收拾東西,搬去上書房東側院。」
「啊?」小路子驚異看天:「這黑燈瞎火的?是陛下讓殿下搬的嗎?」
趙硯挺直背脊一言不發,高高揚起下巴,從他身邊走過。
二皇子嗤笑一聲:果然被父皇厭棄了。
次日,皇后和太子同時出殯。
文武百官皆來送葬,天佑帝本人卻並未出現。群臣竊竊私語,都在議論這宮裡的風雲突變。
尤其是太子一黨,簡直天都塌了。
原以為十拿九穩站對了隊伍,就等著以後新帝登基成為肱骨之臣。結果只是過了一個年的功夫,皇后因為謀害七皇子畏罪自殺,姜家全部下獄,連太子也突然亡故。
一夕之間,山海傾倒。
太子一黨找人罵娘的對象都找不到,這會兒真真是哭得肝腸寸斷。
一個個都恨不能將身著孝服的趙硯給活剝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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