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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一日後,季望再次前來,手裡提了兩盞竹骨魚燈。

姜滿才一瞧見那兩盞燈,便明白了他的意圖。

冬至將近,潭州城家家戶戶都制竹燈,長街上亦有魚燈遊街作慶,燈盞過跡,亮如白晝。

二人同坐在案前,四目相對,仍是季望先打開話匣子。

他將其中一盞燈遞給姜滿,道:「明日是冬至,我提早做了魚燈,想邀姐姐與我一同去街上走走。」

姜滿正猶豫著,手中被塞了一盞燈。

她撫上彎曲的竹骨,便聽外面傳來腳步聲,阮朝帶著小嬋叩門,來討季望手裡的燈盞。

小嬋甜言軟語,季望從未遭過這樣的架勢,耳根子又軟,很快被她討走了一盞魚燈。

姜滿在旁安靜地瞧著,想起曾見過阮朝為小嬋制好的兩盞竹骨魚燈,一眼瞧出了這接連兩日以來的端倪。

她沒有出言戳破,將手中的魚燈遞迴去,同季望說了聲「抱歉」。

季望並不在意的模樣,笑著道「無妨」,同她告辭,卻留下了燈盞。

姜滿看著他的神色,看出他並不甘心。

外出多時,太久不曾給元陵寫信,傍晚時候,姜滿寫了封家書寄回元陵,問安之餘,又問詢了兄長的親事。

時間過得太快,按照前世的時間推算,兄長已定了親,很快便要成親了。

白日裡庭院熱鬧,入夜後反倒靜悄悄的,相鄰的院落沒有亮起燈,洛長安還沒有回來。

姜滿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院落,合上窗子。

她說不清自己在期望什麼。

她其實沒什麼話想同洛長安說,也或是兩日未見,也或是聽過季望提及冬至的慶典,她說不清道不明地,想見他一面。

直到深夜,姜滿壓滅燈盞,也始終沒見到那一點光亮。

翌日清晨,姜滿在叩門聲中睜開眼。

許是換了住處,來潭州後她始終沒能適應,睡眠總是很淺,只微小的聲音便能輕易醒來。

與昨日料想的八九不離十,侍女輕聲叩門,在外試探著喚她:「姜姑娘,是季世子來了。」

姜滿清醒過來。

潭州有冬至時祭祖的習俗,季望一早隨著淮信侯出城祭祖,天不亮時便要著手準備,眼下的確是歸來的時辰。

她猜到他前來的理由,大概還是想請她出去轉轉。

姜滿應了一聲,來不及梳妝,匆匆起身更衣。

她一件件朝身上裹衣裳,思及清晨寒涼,打算叫人先到外室等候。

披上外袍,繞過屏風,姜滿才要喚人,冷風忽而自側窗灌入。

側窗微動,露出一道縫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從窗子翻進來,飄到她的身側,勾住她的腰身,一把將她勾回了屏風後。

窗子無聲地關合了。

姜滿驚了一瞬。

才醒來的緣故,她的身體還未適應,只覺腰身一緊,背後貼上一件被冷風浸透的披風,肩骨撞上夾板,腳下倏然發軟。

微苦的沉香氣息將人淹沒,人影撈起她的腰身,抬手,掩住她的唇。

姜滿的身體僵了僵。

「是我。」

那隻手穩穩扣在她腰間,冷意隔著一層衣衫覆上來,熟悉的聲音落在耳畔,姜滿平白恍惚了一瞬。

分明只兩日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卻好像已過了許久。

「小滿。」

見她怔然,洛長安湊在她耳邊,又低低喚了一聲。

含混著冷氣的呼吸落在耳畔,姜滿聽著他的聲音,忽而氣不打一處來。

她不應他,垂首,張口,咬在他的指節。

洛長安的手腕一頓。

他沒有發出聲音,沒有收回手,依舊將她環在身前,帶著夾板的手微抬了抬,放任她繼續咬下去。

直到嘗到微鹹的血鏽味道,姜滿鬆開齒關,垂下眼。

洛長安的手指上留了一排小印,印下已透了紅,滲出血絲來。

姜滿瞥一眼那排痕跡,斂了斂眼睫,嗓音冷淡:「你在發什麼瘋?」

侍女許久沒再聽到屋內的動靜,再次叩響門扉。

洛長安眼睫微抬,很快又收回目光。

他的聲音也很輕,言簡意賅:「不要見他。」

姜滿偏過腦袋,額發輕蹭過他的頸側:「你來找我,就是想干涉我做事?」

洛長安的睫羽抖了抖,垂下頭,嗓音綿軟了幾分,重新道:「不要見他,求你。」

他嗓音軟和,動作卻沒半分求人的模樣,呼吸輕柔貼擦著耳側掠過,姜滿微有顫慄,脊背頓然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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