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某種看不見身影的東西直衝沖的朝著溫暄的後心而來。只見溫暄眼神一眯,往右一側步之間,便感受了呼嘯的風如刀刃般從她的側身刮過,之前出現過的那種腐臭味再次瀰漫看來。
「閣下是什麼東西?不至於這樣藏頭露尾畏畏縮縮吧?」溫暄嘴上說著,手順勢朝空中一指。那一直鎮壓在主屋上空的冰雪神印似有所感,瞬息間便回到她的指尖。
對方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緊接著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溫暄之前從未接觸過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敵人,一時間應付的捉襟見肘,只能在躲躲藏藏之間勉勉強強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不多時之間,溫暄身上已經有了幾道深深淺淺的擦傷。
又一陣過去,溫暄瞄了一眼自己肘部那近乎刮掉一層皮的擦傷,皺著眉頭將胳膊甩了一甩,仿佛這樣就能將疼痛甩走似的。她抬頭看了一眼周邊的環境,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位對手在同她纏鬥中似乎一直刻意將她往外引似的,不過這樣一點時間,她已經跑到了頗為荒涼的院落里,牆上的漆已經掉的七七八八,看起來好不悽慘。
長時間的奔跑和躲閃讓她有些氣喘,那位看不見摸不著的對手似乎也感受到了疲勞,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戰局,都打算先暫時緩一緩。
但還沒等溫暄把嘴裡這口氣緩完,她便現在這院落的門口看到了一節白色的裙邊。
這個所謂的「寧遠城」就坐落在南浦冰原的外圍,城中溫度不高,無論是城中的平民百姓還是剛剛那個暈過去的婦人,個個都穿著厚重的衣服,怎樣也不可能有人穿這種能被微風吹起來的白裙。
救命!
今日她怎得這樣流年不利!
怎的無論去哪都有不怕死的豬隊友在旁邊?
溫暄在心裡狠狠罵了這操蛋的命運一聲,然後被迫又打起了精神,首先開啟了新一輪戰局。
凝的極細的冰線從她的手中靈巧的射出,深深的扎進任何一種能扎的材質里。幾圈下來,這個面積不算大的破落小院中已經七扭八歪的橫亘了幾十道肉眼幾乎看不清的冰線,隨便一根都已經是能輕鬆見血的兇器。
這位看不見的對手似乎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後知後覺的惱怒起來,發出了她的第一聲嚎叫:「賤人!」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溫暄先是下意識偏了偏頭,像是想要躲閃似的錯開了目光。
那聲音還沒來得及散去,空氣中某種繃到極致的弦便像是要斷了似的,發出了極小的嗡鳴聲。緊接著,只聽清脆的斷裂聲傳來,所有已經凝固了的冰線齊齊的斷裂開來,散成了一地冰渣。